了。
男人不敢耽搁,抱着妻子就往灵官庙的方向赶去,失去了火符,他很快就感受到了疲惫,速度越来越慢。
更糟糕的是,妻子已经昏了过去,羊水不断流出,其中还伴随着鲜血。
但好在灵官庙并不算远,没多久他就来到了山脚下,正好遇见了下山的庙祝。
“居士莫慌,张道长即将出关,他命我先来接你上山。”
……
男人的家中。
佛母神像不断颤抖,体内似是有两种力量在不断交锋,雕像上的裂痕补了又碎,碎了又补,反反复复。
阴风吹过,将那红布彻底掀开,露出一张恐怖的脸。
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嘴,一张满是獠牙的嘴,散发着一种邪异的气息。
她的嘴巴一张,从四面八方吸来了一道道血气,四周的百姓在睡梦中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最诡异的是,从远处的地下深处,爬出了十个穿着红肚兜的鬼婴,约有四五岁大小,手中捧着各种新鲜的胎盘,血肉还在微微蠕动。
他们讨好地将那些胎盘递到佛母嘴边,但佛母却直接张开那张满是獠牙的大嘴,将这十个鬼婴全部吞了进去。
一道道血芒在雕像中绽放,那些裂痕终于恢复,不再复发。
鬼母缓缓转过头,望向的正是甘泉山,灵官庙。
……
“张道长,我们回来了,这个女人似乎要生了,您看……”
庙门外庙祝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些犹豫。
当世的许多道观和佛寺,都很忌讳孕妇在庙中分娩,毕竟妇人的天葵血都至阴至秽,更何况是分娩,血气污浊,那样太不敬神明,也会影响风水和气运。
他敬仰王灵官,但又对这个孕妇于心不忍。
主殿中,张九阳仍然在炼制缚龙索,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他也能分出部分心神。
“先管活人,再管泥塑。”
张九阳直接给了他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声音十分坚定,沉稳有力,从容不迫。
“灵官爷有灵,能辨世间善恶,只要我们是在真心行善,祂老人家又怎么会怪罪呢?快把人送进庙中。”
“是!”
庙祝精神振奋,连忙带着两人进来,将自己的床搬出来,让女人躺在上面。
在刚踏入灵官庙时,她就已经苏醒了,此刻不断发出惨叫,腹部用力想要将孩子生下来,但那里就像是卡住了一样,完全没有成效。
鲜血不断流出,将床被都染红了。
“道长,我,我也不懂接生之法,而且这孩子……好像不太对劲……”
庙祝能感受到,女人流出的鲜血中有着很浓的阴气和邪气,几乎呈乌黑色,让他的法力都有些凝滞。
主殿中,张九阳睁开天眼。
视线透过房门,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腹部,并继续穿透肌肤,看到了里面的那个婴儿。
四肢已经发育成形,婴儿似是感受到了张九阳的注视,在羊水中猛地睁开双眼,乌黑的眼睛中有着一种呆滞。
仿佛三魂不全,七魄不生。
张九阳皱起眉头,他看到并非女人生不出来,而是里面的那个婴儿,竟然用手脚扣住两端的血肉,自己不愿出来。
所以任凭女人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其生下来,反而自己疼得死去活来。
还有就是,这个婴儿目光呆滞,看起来并不是有意要伤害妇人,只是三魂不全,处于一种行尸走肉的状态,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某种冥冥中的本能。
佛母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孩子身上又有什么秘密?
张九阳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是在哪里见到的他们?”
“是在山脚下。”
听到庙祝的回答,张九阳再次皱眉,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之前他正处于炼制缚龙索的关键阶段,不能分出太多心神,故而只是赐下雷火双符,让男人去接他的妻子来灵官庙。
但后来他在度过了关键阶段后,又分心为其算了一卦。
如今他的六爻卦术不说能比肩杜神算,在术算一道中也算是个好手了,他算出男人身上的劫气不减反增,那佛母的道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
两张符怕是不够用。
故而他赶紧派庙祝下山,并让阿梨在暗中守护,去那个男人的家中看一看。
却不想,对方只靠着那两张符,似乎就逃了出来。
这和他算的那一卦有些冲突。
“九哥,我们确实是在山脚下看到了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追兵,那什么佛母,说不定已经被伱的符给吓得屁滚尿流了~”
阿梨不以为意。
张九阳却摇了摇头,他心里总有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