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瑾凑到纪衡言边上,拉着纪衡言的衬衫领子微微往下拽了一点。
只见纪衡言的脖子上有一处明显的青紫,看着……像是吻痕。
可霍云骁几人都知道,纪衡言这个冷心冷面的男人,简直是女人绝缘体。
霍云骁皱眉,问:“伤到脖子了?怎么伤的?”
欧瑾笑着说:“那就得问问沈大小姐,多大的本事能伤到衡言这个变态的要害啊?”
霍云骁一愣:“沈暮伤的?”
欧瑾点头:“衡言下水去救人,没成想沈暮以为是杀她的,偷袭了衡言一下子,那铁链把脖子勒了一下,就勒出了一道印子。”
欧瑾咂咂嘴,说:“衡言难得挂彩啊,还是在一个女人手上!”
纪衡言没好气的拉起衣领,挡住了那处青紫,说:“云骁的女人,那是普通女人?”
他看向霍云骁,说:“我可提醒你,从我下水到救人,两分钟不到,沈暮在水下撬了锁!”
霍云骁点点头:“我知道,然后呢?”
纪衡言又说:“一般人解开了链子,应该立马上岸逃生,你这女人倒是稀奇,躲在一边硬生生等着我靠近,还有力气袭击我!”
霍云骁脸上竟带了几分骄傲:
“嗯,看得出来。”
纪衡言有点急:“霍云骁,沈暮的身手在s级以上已经不稀奇了,在水里无视阻力能打出这样的进攻,s级也打不过她!”
霍云骁仍是点头:“所以呢?”
“所以……”纪衡言没好气的白了霍云骁一眼:“云骁,你能不能抛开个人感情,理智的想想这件事?”
霍云骁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抛不开,感性和理性上,我都爱她。”
纪衡言一口气没钓上来,气的脸都红了。
欧瑾乐呵呵的帮他顺气:“淡定,衡言,要淡定,被自家兄弟气出心脏病,得不偿失啊!”
纪衡言恼火的厉害,嚷道:“霍云骁,沈暮是k洲的人,一定是!”
霍云骁没理他,他又说:“你别忘了k洲组织和霍家这些年的血海深仇,你忘了我妹妹是怎么死的!”
一直淡定的霍云骁眸色陡然一暗,欧瑾也立刻收了笑嘻嘻的脸,紧张的看着霍云骁。
这样的过往,是他们之间最惨痛的回忆。
霍云骁盯着纪衡言,纪衡言也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云骁,这么多年,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我们是为了什么,难道非要百密一疏,让
一切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吗?”
霍云骁的眸中杀气骤现,他向来清冷高贵,稳重甚至有几分儒雅,和沈暮在一起时更是温柔耐心。
可霍云骁内敛的气质里,杀气一旦浮现,气场不比纪衡言少半分。
欧瑾咳了一声,说:“衡言,你说的太严重了……沈暮,不会这样对云骁。”
纪衡言冷声说道:“你怎么知道?当年蔓蔓被害的教训还不够吗?”
纪衡言盯着霍云骁,冷声说道:“云骁,你还记得我应该有个妹妹吗?记得蔓蔓是为你我而死,你知道蔓蔓如果活着,现在应该和沈暮一般年纪吗?”
“可k洲的杀手要了蔓蔓的命!又险些要了云宸的命,要不是蒋安宁的父亲拼死相救,霍云宸早就在阎王殿和蔓蔓见面了!”
“这么多年了,k洲的杀手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你我的敌意,枪林弹雨我们都熬过来了,难不成要败在美人计之下?”
纪衡言极少发怒,可现在和霍云骁对视之间,杀气蔓延。
霍云骁手中握着杯子,“啪”的一声,玻璃杯在他手中碎裂,碎片扎进手心,血流如注。
“云骁!”欧瑾立刻握紧霍云骁的手腕,怒道:“够
了!衡言,你的话太过分了!”
霍云骁甩了甩手,握住了欧瑾递来的手帕,血瞬间将手帕染红。
霍云骁沉声说道:“衡言。”
“蔓蔓会死,是因为我们计划失误才让k洲杀手有机可乘,可沈暮……她和我一样,希望云宸度过难关,好好活着。”
“我再说一遍,她不是k洲的人,即便她是,也不会是组织里的杀手,她不会做任何伤害我和云宸,你和欧瑾的事情。”
霍云骁起身,将染血的手帕扔在茶几上,说:“你说得对,这么多年k洲的杀手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你我的敌意,所以如果不是真的爱她,爱到离不开她,我绝不会将她扯进我的世界里担惊受怕。”
纪衡言听得心中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霍云骁。
欧瑾一向说他冷面冷心,可霍云骁又何尝不是?
这么多年了,霍云骁什么时候说过这样露骨又肉麻的话?
可现在,他当着他们两个至亲兄弟的面,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他爱沈暮,爱到无法自拔,无法割舍。
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