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苗疆预言吗?”单秋说,“关于蛊族蛊虫庇佑着的圣女,会带来无止尽的灾难这件事。”
“有印象,已经开始发生了吗?”
“是这样,就在昨天晚上,死了一个人。”单秋翘起腿,胳膊肘抵着膝盖,托腮回忆,“死者是一个年满三十岁的大叔,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苍老的尸体,可吓人了呢。”
“变老?”
“是哦,他的寿命突然就消失了呢,就连魂魄都没有留下,一些人认为,目前极大可能是预言里的最开始症状,只不过嘛这里有大部分人表示不信,他们只觉得这荒唐,无稽可谈,可惜的是他们也找不出这人的死因。”
莫绥与坐久了有些累,他慢悠悠躺下,“你认为呢?”
“我认为,预言里的灾难已经开始了,那位不知姓名,不知样貌的圣女就藏在这个鬼地方,而且变老只是第一个阶段。”单秋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可能圣女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圣女,所以我盘问这里人的时候,他们的魂魄都没有撒谎的痕迹。”
说到这里,单秋看了看沉默思考的莫绥与,微微歪了一下脑袋,“停一下,我只是跟你说说,现在不用想那么多事,你刚醒来没多久,万一又晕过去了呢?”
“我哪里有这么脆弱”莫绥与摇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跟你说这些只是通知你一下,说不定在你好之前我都处理完了。”单秋为他盖好被子,“好了,接下来就不管这些事情了,你渴吗?还是饿了?”
“有点渴。”
“等着。”单秋起身,给对方倒了一杯水,扶着对方坐了起来,“慢慢喝,别呛到自己哦。”
莫绥与三口解决了杯子里的水,“嗯”
“喝这么快,算了莫绥与呀。”
“嗯?”
“情绪解决不了问题,我很明白这一点,可是我还是很不舒服。”单秋把空杯子放在了床头桌子上,他垂眸,“就像那天一样,胸很闷,呼吸都难受,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样。”
莫绥与一愣,“你”
“差点就掉眼泪被别人笑话了。”单秋笑了起来,“蘑菇是不是很脆弱?”
“你,你别担心,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跟你说话呢吗,没什么事的,我一直很命大。”莫绥与只觉得对方的笑有些牵强,关心则乱,慌乱安慰,“要是你觉得很难受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哭的,我不会笑话你,你是我的朋友,我会陪着”
他话音未落,就被单秋猛地一把抱住了。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莫绥与愣了很久,才把那个字念出来,“你。”
单秋把脸埋在他的肩膀,“嘘。”
“”
“就一小会,一小会。”
莫绥与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单秋的后背,“嗯。”
或许是过了五分钟,或许是过了三十分钟,莫绥与有些没有时间观念了,他只记得自己手臂快要麻掉的时候,单秋终于松开了自己。
看着对方平静的眼睛,莫绥与下意识挪开了视线,“等下,林绵言呢?”
“在青泞山,有那个老太婆看着他,林家闹不出什么风浪,不过见林家家主的疯狂程度嘛,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单秋没什么精神,躺在了床上,“毕竟,老太婆不可能一直在青泞山那待着, 她也是比较忙的呢,尤其是在妖界大战这种关键时期,所以,只要给那个林家家主一点机会,藏在青泞山的人很可能被他抓到。”
莫绥与皱起眉头,“也对,单秋,你可不可以帮我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这么在乎那个人呢?”
“他挺不容易的”
单秋没动弹。
“单秋”
“叫我秋秋,我就去帮你,如何?”单秋扬起笑脸。
莫绥与只觉得心跳声重了一下,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眸,“秋秋。”
“没问题。”单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跳下床,转身往外面走,他打开了门,把靠在门外边上的黑剑扔了进来,正好落在了床上。
随后,他转头对莫绥与笑了笑,关上了门。
我跟他的关系,究竟要怎么处理明明之前说好了是朋友,可是相拥时的安全感与温馨,对视时我难以控制的慌乱,都不是朋友之间会有的事情莫绥与叹了口气。
“怎么唉声叹气的呀?”黑剑给自己翻了个面,“给你讲点好玩的事情,野外的野蛊我已经认识不少了,它们给我介绍了附近很多好看的景点呢,等你能下床走路带你去怎么样?”
“好。”莫绥与轻轻呼出一口气。
“另外,还有一些小道消息。”
“嗯?”
“我那烦人的主人没告诉你吧,关于圣女不一定是女人这件事。”
“?”
黑剑认为这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