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呜呜泱泱去了宪兵司令部,刚到门口,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踉跄跑过来。
“我要告状!我要被那个视察官逼死了!他勒索我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段掌柜。
只见段掌柜哭丧着脸,边喊边嚎。
跟着北原来到宪兵司令部的记者们都瞪大了眼。
还有猛料?
今天真是来着了呀!
这时候,在宪兵司令部“值班”的林泽跑出来,赶紧拦住段掌柜。
“我说,你在这嚎什么呢?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宪兵司令部!你有什么冤情,该去警察厅的去警察厅,该去递状子的就递状子,我们啊,管不了!”
段掌柜顿时痛哭嚎啕,“你们都说管不了!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家让他挤兑垮吗!我知道,他是视察官,你们不敢惹他!但我又倒了哪辈子霉!他问我要十万大洋啊,十万大洋!我要是不给他,他就诬陷我什么倒卖物资,天地良心,我倒卖的哪门子物资啊!”
记者们都围上来。
“这位先生,你刚刚提到了视察官,请问是视察官向你索要了十万大洋吗?”
“这位先生,你是否有倒卖物资的行为被发现?”
“北原少佐,宪兵司令部会不会对此事展开调查?”
北原兰介面色铁青,生硬道:“对不起,在上级给我命令之前,我什么都不能说!”
随后,那个小相公和段掌柜都被带进司令部,记者在外面等着,这是打算在这蹲守后续发展了。
进去之后,段掌柜有点颤颤巍巍的,“林署长,我演的怎么样?在家练了好些遍呢!”
林泽点点头,“不是我说你,你得掉眼泪啊,干嚎太假了吧?”
北原兰介倒是挺满意,“林桑,这倒是无妨,天黑,看不清楚。”
林泽又对那个小相公说道:“你得在这待一宿,明天就送你回去,你放心,以后在八大胡同遇到什么事儿,到外三区警署来找我!”
小相公娇滴滴说道:“那人家在这里谢过林爷了”
天太冷了,林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先把老段跟小相公安顿在后面宿舍,林泽跟着北原兰介去了办公室。
北原给喜多诚一打去电话,两人又商量了半天,林泽识趣的出去抽烟,直到北原叫他,他才进来。
“林桑,你不用这么避嫌,这件事你的功劳最大,上面都是知道的!”
林泽嘿嘿一笑,没说话。
这件事儿在客观上的确是他功劳最大,可要说按照最后的受益程度排名,喜多诚一得排第一,北原兰介排第二,第三才能轮到林泽。
不过也得分怎么看,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从此以后林泽就算是有一道护身符了,只要是他不主动自爆,否则一般的怀疑,都扳不倒他。
“北原君,咱们这样,会不会糙了点?不管是越中谷司,还是大本营那边,应该很快就会回过味来吧?”
北原兰介哈哈大笑,“林桑,你还是年轻啊,这种事儿,就像两个高手下棋,无非是谁下先手的问题,难道近卫宰相他借军资被倒卖这件事攻讦寺内大将,做的就不粗糙吗?无非是为了师出有名罢了,现在越中谷司出了这种事儿,近卫文麿后面准备好的那些招数,就都不管用了,就算他不顾一切爆出方面军倒卖军资的事情,也不过会被视为对寺内寿一大将的报复,不光如此,还会引起其它几个方面军的强烈反弹,大家同气连枝啊!”
当晚,林泽在宿舍里住了一夜。
宪兵司令部这边是消停了,喜多诚一那边却还在行动。
他利用多年搞特务工作积累的关系网,跟多家外国报纸勾兑了一番,除了外国人的报纸,每日新闻他也着重打了招呼,为此还不惜自降身份,带着一盒小海鲜深夜拜访了每日新闻北平记者站的那个站长。
结果就是第二天,针对越中谷司以及他背后之人的舆论攻势如潮水一般涌来!
林泽派人把那个小相公和老段都送回去,老段走了后面的小门,那个小相公则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口出去。
有记者专门跟着他,一路跟到韩家潭,于是更加兴奋。
原来这个越中谷司还真得白嫖,不光白嫖,他还好这一口!
林泽则是让钮三儿送自己去了趟警署,化身无情的签字机器,把这几天积压的工作都料理了,随后直接回家休息。
进了巷子,看到宫本的车停在家门口。
过去敲敲门,果然是宫本回来了。
“林桑,我刚回来,正想去找你呢!咱们那个节煤炉工厂,你看选址在津门怎么样?我觉得,满洲市场对这东西的需求要大一些,把工厂建在津门,更方便运输。”
后面传来美惠子的抱怨,“怎么不请林君进来,多失礼!”
“啊,你看,光顾着说话,林桑,请进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