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抿了抿唇，眼底的悲哀无所藏匿，“你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宋宇梗着脖子道，“反正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你弟弟都无所谓。”
“如果无所谓，我何必费尽心思把你留在我身边？你知不知道你的病有多难治？我当初为了凑钱，我……”
“可你如果真的在乎我，为什么不愿意让我跟妈妈好好过下去？”宋宇道，“我又没有奢求你其他的，我只想要正常的家庭，为什么就那么难？”
“如果黛薇薇是真心对你好，我怎么会不然？”
“你就是故意的！”宋宇嘶吼道，“你就是自私，你记仇，你蓄意报复！”
宋宇的话，就跟针一样扎在宋锦的心口上。
她攥紧手指，忍住了落泪的冲动。
宋宇气得满脸通红，转身要走，却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抬头一看，是厉墨琛。
他现在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横着表情看向一旁。
厉墨琛把门关上，“要去哪？”
对厉墨琛，宋宇一直都怕，此刻也不例外，如实道，“我想出去走走。”
厉墨琛把他拉到旁边坐下。
宋宇不敢反抗。
他怕厉墨琛一用力，就会捏断自己的骨头。
宋锦
背过身去，用湿纸巾捂了下眼睛。
厉墨琛给宋锦带了一颗糖，放在她的手心，“你坐旁边就行了。”
宋锦看见他，心里暂且得到了安慰。
厉墨琛第一次处理她的家事。
她想听听他的处理方式。
厉墨琛当着宋宇的面，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然后道，“刚才我听到说，你要离家出走，跟黛薇薇一起生活？”
宋宇艰涩道，“嗯。”
“要妈不要姐？”
“姐姐有你，有钱，过得好，可是我妈妈什么都没有。”
厉墨琛冷嗤，“本事没有，虚荣心倒是很强，十几岁就想扛起一片天了。”
宋宇被戳中脊梁骨，脸红道，“我没有！”
“那你现在用的是谁的钱？”
“我会还给她的！”宋宇用恼怒掩饰自己的羞耻，“我成年之后就去上班，我会全都还给她。”
宋锦听见这句话，更加伤心。
厉墨琛见不得她难过，脸色阴沉沉道，“钱倒是容易还，情呢？你的命是你姐拉回来的，你怎么还？”
“我没让她救，如果我知道，她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我还不如去死了。”
厉墨琛成全他，用遥控器，把落地窗打开。
风灌进来，吹散了宋宇
脸上的碎发。
但是那一脸的错愕无处藏匿。
厉墨琛道，“那就现在还了吧，跳下去就死了，这条命还给你姐。”
宋宇脸色煞白。
开什么玩笑？
宋宇看向宋锦，“姐，你就看着他羞辱我吗？你就不知道帮我说句话吗？”
宋锦抿唇不语。
厉墨琛，“不敢就不敢，你刺激你姐干什么，养了你这条白眼狼，她都恨不得替你去死。”
宋宇拳头握紧，恼怒让他很想打人。
厉墨琛却慢悠悠的，说，“你刚才说要走，黛薇薇知道么？”
宋宇，“跟你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是宋锦的弟弟了，你也不是我的姐夫，你没有权利过问我的事！”
厉墨琛勾唇，“行，慢走不送。”
宋宇起身就走了。
走到门口，他还回头看了眼宋锦。
期望她可以心软，留下自己。
但是宋锦没有。
她连眼睛都没有抬。
宋宇气鼓鼓的走了。
厉墨琛起身，来到宋锦身边。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趴在他的怀里。
厉墨琛道，“想哭就哭吧。”
遇上这种事，也是糟心得紧。
无法避免。
宋锦呢喃道，“有什么好哭的，
我的眼泪，在看着他发病的时候早就流干了。”
厉墨琛不解，“你弟一直都这样的性子？”
宋锦苦笑，“他这一生不容易，一半的时间都在生病，说实在的，我也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但是他变成这样，我完全没有想过。”
她印象里最深的，是宋宇为她凑钱买婚纱的场景。
他那个时候那么痛苦，还不忘一点点攒钱，捡塑料瓶卖钱。
厉墨琛道，“病好了，日子也好了，欲望就有了，要说他也没有什么错，只是想要一个妈妈而已。”
宋锦沉默了下来。
厉墨琛又说，“这件事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