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大惊,“先生,你身上还有伤!”
厉墨琛攥紧拳头,在挤满的疯狂里,溢出几分理智,“怎么就那么巧?宋锦生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为什么奚栀非要在那个时候去跳楼?”
陆白神色不明,“厉总,你怀疑奚小姐?”
从始至终,奚栀都没有参与这一场阴谋。
可是,她给时盛的这一场盛宴,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她断定,自杀肯定会让厉墨琛心软。
只要厉墨琛不在现场,就发现不了问题,厉安的死就成了板上钉钉。
时盛的目的只是杀死他的孩子吗?
他要厉墨琛,生不如死!
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眼前。
让他遗憾,痛苦,绝望。
陆白见厉墨琛脸色煞白,眼底猩红的样子,突然很后悔刚才说那些话。
人要糊糊涂涂的,才会真正的快乐。
厉墨琛双手撑在桌子上,对陆白道,“你先出去,我一个人冷静一会。”
陆白走之前,说道,“厉总,路已经走了大半了,别冲动,别回头。”
厉墨琛坐在椅子上,仇恨将他打入万丈深渊。
眼前的电脑里,跳出了最新头条。
【重伤住院的时氏集团三爷,今天对外宣布已经度过危险期。】
厉墨琛双眼冷厉地看着那几个刺眼的字眼。
时盛。
我们又多了一笔,不共戴天
的账。
……
医院内,时盛从icu,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他浑身缠满了纱布。
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看见了奚栀。
时盛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痛,但是九死一生之后的庆幸,让他完全可以忽略。
“事情办好了。”时盛笑着开口。
奚栀低着眸子,编制着手里的栀子花手套,“我没有做过任何事,你为什么要来问我?”
“是,你的手比谁都干净。”时盛道,“没想到这两个人的感情这么深,你三番五次的找麻烦,都没能让厉墨琛跟宋锦决裂。”
奚栀动作一顿,“你适得其反了,他们失去孩子,反而会更加珍惜。”
时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是一直都在做好人吗,怎么,现在听你这意思,你是觉得我做得还不够狠?”
奚栀反驳道,“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是,你的温柔和善良,永远不会变质。”
听着他嘲讽的话,奚栀脸色冷了几分,“在你眼里,我就是卖弄悲悯的乞丐吗?”
“难道不是?厉墨琛永远吃你这一招,当年是,现在也是。”
奚栀嘴唇颤了颤,下意识想说,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他,那我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服从你?
我怕威胁吗?
奚栀道,“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时盛看着她手里忙活的东西,问道,“织
给厉墨琛的?”
“嗯。”奚栀问,“你要吗?”
“要。”
奚栀没想到他会要,愣了下,便道,“嗯,那给你吧,”
她心情轻松了几分,说道,“墨琛开始怀疑我了,你得给我想个办法。”
时盛道,“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做么?”
奚栀,“我确实什么都没做,但是他会相信吗?我跟墨琛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不想跟他决裂。”
时盛的眼底闪过嗜血的笑容,“既然你身正不怕影子歪,上天自然会救赎你,你怕什么,等着就是了。”
奚栀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我现在累了,出去。”
奚栀顿了顿,没有跟他争执,“我先把这个编完。”
时盛闭上眼,没有理她。
奚栀仔仔细细的编好,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她看了时盛一眼,发现他还没有睡熟,就把手套放在他的枕边。
清新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
奚栀真诚道,“时盛,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我的病还没有好,我不知道继续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什么样,别的我不要求,只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回到我们以前快乐的时候。”
时盛翘了翘嘴角。
他时常这样嘲讽别人。
奚栀已经习以为常,转身走了。
时盛睁开眼,看见床边的手套,不屑的轻嗤了一声。
清洁阿姨来收拾屋
子的时候,时盛说,“把我的手套也丢了。”
阿姨一看,惊讶道,“这么好看,崭新的手套,为什么要丢掉啊?”
上面有一朵漂亮的栀子花图案,简直就是点睛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