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高跟鞋,尖锐的鞋尖,把宋父踹得直接跪在地。
宋父疼得五官痉挛,在地上直打滚。
李婉又急又怕,怕他责怪自己,就抓起一把水果刀架在脖子上,“姓宋的,你要是不凑到钱,我就死给你看!”
疼劲过后,宋父看着李婉激愤的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
多年的忍辱负重,让他变得胆小怕事。
李婉见他还在犹豫,所以在脖子上割了道口子。
见了血,宋父一下子就软了,连忙说,“好好好,我答应你,我去要钱,我去要!你别做傻事啊!”
李婉马上把刀放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给我凑到钱,不然我就我儿子一起死,死了我就变成厉鬼索命!”
宋父一把抢过刀,丢在地上。
李婉又抱着他哭。
“老宋,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在威胁和心痛的双重打击下,宋父的心彻底被拿捏了。
还能怎么办,去要钱吧。
宋父联系过宋锦,但是见不到人,他就去医院找她。
宋锦早就知道他会来找自己,直接选择闭门不见。
宋父一直等,一直托人进去带话给宋锦,说是父亲找她。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到宋锦的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
有人直接在宋锦办公室门口说
,“真没看出来,宋医生的心居然这么硬,老父亲在外面晒了一整天了,连面都不见一下。”
“她是不是怕丢人啊?”
“我感觉应该是不想养老,所以才闭门不见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不认父母的。”
宋锦左耳听,右耳出。
人在优秀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有人挑刺。
她没有精力跟他们掰扯,她手里的事情太多了。
周怡却听不下去。
她忍无可忍,去卫生间接了一盆儿水,直接往门口的过道泼去。
外面顿时一片尖叫。
有人骂道,“你疯了啊!”
周怡冷冷道,“谁让你们站那的,活该。”
“你也太蛮横了,我们的衣服都湿了,今天还怎么接诊啊!”
“你还知道你要接诊啊,我以为你们今天就是在这当鸟儿哔哔哔的呢,我都准备拿针把你们的嘴皮子缝起来了。”
论阴阳怪气,这些人没有谁斗得过周怡。
他们气得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
周怡道,“看什么看!再看我让肛肠科的把你们眼睛当痔疮做了!”
说完把门一关,眼不见为净。
宋锦对周怡竖起大拇指。
“晚上请你吃饭。”
周怡擦擦鼻子,完全不当回事。
等到下班,宋锦发现父亲还在。
他就蜷缩在医院大门口的角落里,睡得很沉。
周怡见宋锦停下来,问道,“你心软了吗?”
宋锦眼眸平静,看不出情绪。
周怡说,“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了吗,当时你连活路都没有了,他却还想着剥干你身上最后一丝价值,跟你断绝关系扫地出门,现在如果不是因为那对母子有事,你觉得他会来找你吗?”
宋锦很清醒,“我知道。”
她现在还一身债。
不可能再多一个重担。
宋锦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去买了一份饭,放在宋父的面前。
宋父被惊醒了,看见宋锦在跟前,马上坐了起来。
“闺女。”他欣喜喊道,“你终于舍得见我了。”
宋锦面无表情,“这是我还给你的。”
宋父有点懵,看着那份米饭,“什么?”
“你可能不记得了。”宋锦缓缓道,“六年前,你怕我跑了连累你,你把我关在地下室,饿了三天三夜,后来执法部的人把我带走时,我求着你给我吃点东西,你给了我什么?”
宋父愣愣的,有些记忆模糊又清晰。
宋锦继续道,“你给我的,是当时宋童没有吃完的剩饭。”
宋父脸色大变,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闺女,当时我……我也是被迫的。”
宋锦眼
里布满寒霜,“都过去了。”
现在把这份米饭还给他,算是报恩。
其实这些事,并不足以让宋锦对父亲死心。
给她打击最大的,就是她入狱那四年,弟弟在家就为奴四年,受尽欺压。
出狱那天大雨磅礴,她亲眼看见弟弟被丢出家门口,李婉的嘴脸嫌弃无比,“可算出狱了,把他给我带走,别死在我的房子里,晦气。”
那个时候,宋锦都还想求助父亲。
到底是他的血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