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至今还记得,她被父亲抓回来的那天夜里。
他爸再怎么不成器,也是一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容忍不了这个事情。
那个男人被废了一只手,他听见母亲也是和今天一样的嚎啕。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刺耳尖锐,充满了恨意。
他的亲生母亲,诅咒他,诅咒他的父亲爷爷,不得好死。
诅咒整个白家,死于
非命。
他那个时候求她留下,求她看看自己。
她却置若罔闻,毫不留情的甩开了自己,仿佛自己是什么垃圾一样。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想出门了,也不想上学了。
有什么好上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出轨的母亲。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妈妈不要他了。
他们可怜他,他们看他的笑话。
他活着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父亲也开始不回家了。
他们又开始传,他的爸爸也不要他了。
直到墨小小的出现。
真奇怪,这个女孩子,眼里明明是胆怯,却还是凑到他面前来,小声问他:“哥哥,吃糖吗?”
她在讨好他,怯怯的目光里,还有害怕。
明明她那么怕他的。
可是却又靠的那么近。
他明明知道这个女孩是自己父亲新娶的后妈的女儿。
他应该憎恶,应该保持距离。
怎么也不该是这样和谐的一面。
并且,他从来都不吃糖的。
从母亲走后,再也没有人给他买过糖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的收下。
并且在她走了之后,躲在房间里,撕开那廉价的包装,放入了嘴里。
好甜。
是他从来都没有尝过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