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其实一直都算不得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只是一直秉持着绅士的念头,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对着女生生气。
可宋织实在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一直都在挑战这梁晏的耐心。
所剩无几的耐心。
“我有没有告诉你,迟欢和谢行止是青梅竹马,我有没有告诉你,谢行止非迟欢不可。”梁晏本就加重的语气这下子越发冷了,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意,在宋织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字一顿全部都砸进了她的耳朵里。
“宋织,你别再给我犯贱了,阿止没你想的脾气那么好,惹怒了他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了的,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言尽于此,你要是从此放手阿止,我还是会念着我们一起创业的情分在,我们还是好兄弟,可如果你要是非要一条黑路走到底,那就别怪我们都不念旧情了。”
梁晏冷冷说完,撤回了自己的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宋织低下去的眼睫:“你自己想清楚。”
他走后,宋织一个人在阳台又坐了很久。
楼下华尔兹的乐曲从开头放到结束,已经是第三只舞了。
她却没能跳上一只。
阳台的正面正好对着舞蹈房的房间,
房间没有关门,宋织的方向刚好可以看见里面镜子里的自己。
她是好看的。
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缺过追求者。
她向来无往不利。
她自然高傲,姣好的颜值,上好的身材,上流的家世。
她自然是眼高于顶的。
谢行止凭什么不喜欢她?
迟欢又哪里比得上自己?
一起创业的那两年里,她在国外没日没夜的工作,她帮助谢行止的工作和生活起居,照顾着他身后的那一大帮兄弟。
曾几何时,梁晏面对自己时,也都是笑嘻嘻的。
可现在他却为了迟欢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自己,甚至还和自己动手。
白眼狼,没有良心,他们为什么都要站在迟欢的那边。
为什么呢?
她还不够好吗?
她是哪里不够好呢?
宋织伸出手慢慢的摸上了自己光滑瓷白的脸颊,突然笑了起来,逐渐癫狂。
她目不转睛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即使癫狂。
自己也是美丽的。
她慢慢地收住了自己的笑,面无表情的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她才不要放手,她才不要放弃谢行止。
这是她看上的男人,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在里
面,她跑什么要放手。
纵然谢行止是死,也该是她的。
如果她得不到,那么谁也别想得到。
想让她孤家寡人的看着他和别人成双成对过上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那还不如杀了她来的直接一些。
她情愿毁了这一切。
——
书房里,白渊坐靠在椅子上,手里正拿着包裹着一堆冰块的塑料袋朝着自己脸上贴,面前的桌子上还有佣人刚放上来的冰块。
书房的门被推开,秘书带着脸色不好的贺随走了进来:“白总,人我带来了。”
“嗯,”白渊指了指自己办公桌面前的椅子对目光不善的贺随说,“贺总,请坐。”
光是说这句话就废了他不少力气,墨小小这个女人下起手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两巴掌都用了力气,她估计是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不容小觑。
他脸上现在的两个巴掌印,异常的明显。
书房里的灯光明亮,贺随轻易地就看见了他脸上的印记。
刚才在下面,墨小小打白渊的时候,他也看见了。
墨小小通红的眼睛以及表露出来的心疼他也看见了。
他一贯聪明,否则也不会在不受待见的贺家,一路做到现
在这个位置。
稍微把来龙去脉想一想,他也想明白了墨小小这段时间的别扭行为。
白渊在逼迫她。
可同样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墨小小看着白渊的眼神,实在是算不上清白。
贺随没有强求别人女人的习惯,尤其是一个心都不在自己这里的女人。
“看看。”白渊从办公桌下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份密封没有打开的文件放在贺随面前。
贺随防备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
白渊哂笑:“别这么防备我,我承认我手段不干净,也算是横刀夺爱,可你开始看上墨小小,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奔着和她身后的白家打好关系。贺随,我愿意在事业上补偿你,咱们都是商人,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有永远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