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男孩子,现在也已经变了。
他对自己的爱并不纯粹,他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
那么自己也不能再念旧情了。
只能一起去解决了。
迟宁宁让迟欢的一番话堵得说不出来,她咬咬牙,还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要是跟你说了宋织叫我去做什么你会帮我的对吗?”
她看着迟欢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是这根稻草,早已经不是她们那些人觉得可以掌控的稻草了
。
迟欢冷眼瞧着迟宁宁的目光里的脆弱和恳求,心如止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她的确心软。
迟宁宁之前说的没有错。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弊病,过度的善良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沈素容还在的时候会很认真的告诉她,这不是错误,阿卿,我们都具备怜悯的特质,这是与生俱来的,我们应当看见的是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
迟欢一直不懂母亲的话,直到到现在她也依然不懂。
她把这一切全部都归于沈素容常年信佛的因素上。
迟欢是不信佛的,因为她求过佛。
三次,次次都落空了。
第一次,是求母亲能过活过来,可是母亲死了。
第二次,是求外公外婆不要死,可是他们还是死了。
第三次,是去年的生日那天,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目光虔诚的望着头顶上的诸佛。
她那时求的是什么?
她忘记了。
总之,是落空了。
她也曾慈悲过的,也有过无比心软善良的时候,但这些美好的品质,后来在无数个漆黑的夜里被仇恨冲撞的日子里渐渐消灭了。
如今的她,早已经不具备那样的品质了。
那些美好的东西,在她步入追寻仇恨的深渊里时,已经被麻木吞噬。
留下的,只有冷冰冰的复仇而已。
“迟宁宁,如果你给我的消息我觉得不值得,我是不会帮你的。”迟欢睨着她肿起来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
看得出来,迟宁宁的确操劳了,她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迟宁宁难以置信:“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妹妹!哪怕没有利益的交换你也该帮我的!迟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了!”
“我一直都很冷漠,只是你现在才发现而已。迟宁宁,无论你是谁
,我都只是一个个体而已,亲人血脉是我无法选择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能割舍,我只该帮我自己,至于你,没有该不该。”
迟宁宁被怼的哑口无言,她冷静下来,闭上眼深呼吸。
她没得选择。
她只能赌了。
最起码迟欢比宋织要靠谱!
“宋织说下周是楚如晦回来的庆祝晚宴,你是一定要去的,他说谢行止现在被困在国外根本回不来,梁晏和沈如晦在宴会上都有应酬,没有人顾得上你,让我趁你一个人的时候,想办法把你弄出去,她安排好的人,会把你的孩子做掉。”
迟欢疑惑:“做掉?怎么做?宴会上她还想怎么做?”
迟宁宁声音很轻,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会有人带你去无人的角落,暴力打胎,至于的生死,宋织根本不在意。”
迟欢眉头猛地凝紧,她知道宋织恨自己,但是起码宋织一直以来都是理智的,她干过的事情不少但是也没有这么出格的,这次是真的发疯了!
居然想要自己的命!
暴力打胎,不就是人为的动手把自己揍的半死不活的,孩子没了,自己也很有可能会因为大出血而死亡。
迟欢目光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真是没有想到,宋织居然会这么狠。
她一直没有对宋织出过手,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宋织喜欢谢行止,在国外的这两年里给谢行止的工作上带来过不少帮助,虽然回国之后和她有些摩擦,但是都没有伤筋动骨过,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是这么的歹毒。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迟欢盯着迟宁宁,目光带着探究。
迟宁宁如实道:“我不蠢,你要是出事了,就算是谢行止放过我,梁晏和沈如晦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