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晦迫不及待的想要白渊答应和沈云卿解除婚约,连脸上的伤都来不及在乎,就冲出去了让下面的人去查了。
白渊失笑,坐在包厢里叹了两口气,凝视着自己上的碎杯子的碎片,有些失神。
棋局里面的人不知道哪条路是生路哪条路是死路,只会一往无前,一腔热血的挨着去试一遍,不闯出生门来誓不罢休。
棋局外看戏的人,却是心知肚明。
有些路,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死路,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沈如晦未必不知道自己的家庭和沈云卿相差甚远,两人最后的结局极大可能不太美好。
可他仍旧愿意为了沈云卿去赌一把,就赌那十分之一可能性的美好结局。
多傻气。
明明放手明明按照父亲给自己规划的路线走,他的人生又岂是一个一帆风顺来评论的。
他是市长独子,整个沈家都将用尽家族的钱财关系为他的往后铺路,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过就好,自然有人会为他打点好一切的。
他却那样的傻,为了沈云卿去博一场无望的结局。
甚至最后,可能成为整个家族的丑闻。
可他竟然这样的敢。
白渊眼底笑意渐渐被落寞
取代,他望着鲜血淋漓的手背骨节处,目光失落。
他和墨小小,本来那么要好,如今的场景,居然是这样的惨烈。
什么时候他已经需要用威胁来留住一个人了。
明明当初这个人是怎么都赶不走的人,是最想留在自己身边的人。
他当年也从未想过自己和墨小小的结局会是这样的寂寥难看啊。
门外传来敲门声,白渊眼底的脆弱的情绪瞬间被漠然取代,他没有管身上的伤口,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外走打开了门。
门口的服务生本来是来添茶的,门开的那一瞬间,当她瞧见白渊脸上的伤口时,惊吓过度,啊了一声,手里的水壶都差点砸在地上。
白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在她站稳之后才收回了手:“房间里收拾一下,毁坏的东西都记在我的账上。”
服务生惨白的脸色渐渐有些红润,嗫嚅道:“好。”
白渊没有管,上了电梯。
下了楼之后,他就朝门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行进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本来漠然的眸子似笑非笑地勾了起来,盯着面前的一对男女。
贺随拳头捏紧,脸色难看至极,他消失了两天,一出来
之后就被墨小小找到了。
墨小小专门约他出来,说是要有事情要对他说。
他没有理睬,她总该知道错了,故意晾了墨小小几天,到今晚上,他才答应出来见她。
可是没有想到一出来,就在这里碰见了白渊。
想起白渊和墨小小的那些事儿,再想起自己之前对白渊讨好的态度,贺随就怒从心中起。
白渊当时在看见自己的讨好时,心里只怕是无比讽刺的冷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该死的小丑一样吧。
他当初同意墨小小的追求,自然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墨小小是白家的养女。
哪怕只是养女,她也颇得白家人喜欢,更是听说白渊对她跟亲妹妹一样。
他承认自己当初的确是看了家世在里面。
可他就不信了,难不成墨小小就没有看吗?!
他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挑选自己的而另一半,可并不是只看着好看就行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白渊和墨小小的关系好,居然是这样的恶心!
想到这里,贺随就气的肝疼,看向墨小小的目光越发的冷了。
墨小小的目光却没有落在贺随身上。
就连贺随情绪激动的瞪着自己她都没有察
觉到,她紧紧盯着白渊嘴角的血和受伤的手,心里抽疼。
他是白家的掌权人,谁敢伤他伤成这样!
“怎么,这才几天,看见我都不认识了?”白渊邪气的扯了扯唇角,目光玩味。
墨小小想起那天酒店的事情,脸上渐渐附上了层红晕:“哥哥,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我送你去医院吧。”
哪怕是难堪,墨小小也还记得白渊是一手把自己照看大的哥哥。
到了这样的关键时间,她还是最在意白渊身上的伤。
贺随听见墨小小这话,气的发抖,她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儿就和白渊两个人眉来眼去!
“好啊,你送我去。”白渊将贺随铁青的脸色尽收眼底,眼里浮现起愉悦的笑意,脸色却越来越白,身子也晃的越来越厉害。
“好!”墨小小连忙紧张的扶住他,白渊整个身子都倒在了她的身上,手搭在他的肩上,下巴蹭在她的锁骨上,看着甚是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