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大惊失色,冲上来按住谢行止向张浅浅递手机的手:“你疯了吗?梁晏是个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把浅浅介绍给梁晏,亏得你想的出来!你这不是害人吗你!”
谢行止伸出另外一只没有被迟欢按住的手搭在了她柔嫩的手背上,眸色淡淡:“你心疼了?”
不过是介绍个男朋友而已,这就心疼了?
迟欢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谢行止看向她的目光神秘莫测,难以揣摩,停下来思绪转了两秒之后,恍然大悟,脸颊飞上一层红霞,继而眼底漫上几层羞怒,斥道:“你胡说什么?!发什么疯!”
真真是无理取闹!
这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一贯如此,还是说借着楚辞的事情发疯,从那天之后,就没有一天是正常的。
之前的事情也就不计较了,现在却是这样的变本加厉,连浅浅的醋都胡乱吃上了,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张浅浅早就呆傻了,她见迟欢因为自己和谢行止对峙争吵,心里不安,抓了迟欢的衣角一把,小心的摇晃:“姐姐别因为我动气,三爷也是为我好,我的确没有男朋友,现在年纪也不下了。三爷都是这样的人才俊秀,给我推荐的人一定不差,我加就是了。”
她怯怯地扬唇浅笑,好不温柔小意。
谢行止瞅着两人交合的缠绵目光,凶狠地顶了顶后槽牙,蓦地冷硬地压了压唇角:“梁晏的确不差。”
他一用力,迟欢哪里是他的对手,飞快的让他抽出手,把梁晏的联系方式找出来了。
他微微附身,压迫感极为强烈,唇角突然翘起,笑意却没有半点的温度:“加吧,我看着你加。”
如此温柔小意,想必梁晏定然会怜惜,当着他的面都敢勾他老婆了,
私底下两人还得了!
今天迟欢就能为了这么一个人和他俩不上不下,日后还不知道能成什么气候呢!
谢行止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让迟欢把张浅浅带回国内。
这么一个温柔乡,要是跟着迟欢一起回国了,哪里还得了。
“……好。”张浅浅松开了迟欢的衣角,纤细脆弱的手指垂了下去,像是救命之人丢弃了最后那根救命稻草一样的狼狈。
她拿出手机,一边看着联系方式一边慢慢的输入,想着自己当着谢行止的面儿加了,日后他就不会再去为难迟欢了。
要是迟欢以为自己惹得谢行止不痛快,两人心里有了龃龉,自己就是万死难赎。
不过就是加个好友而已,胡乱应付一下,总是没有什么大的关系的。
张浅浅想的极其简单,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叫“梁晏”的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又是个什么德行。
还没有等她加上,一双纤美的手就挡在了她的手机屏幕前面,潋滟的一双美目怒瞪一旁桀骜不驯俊美如斯的男人:“谢行止,你疯了不成?!”
谢行止唇边扯出点儿浅淡舒缓的笑:“我怎么了?阿卿怎么生了这样大的气?你肚子里可还怀着我的孩子呢可不能生气,再说呢,阿晏对你不好吗?梁晏从小到大疼的最厉害的可就是你,平时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想到你,连我都没有这样好的待遇呢。”
语气轻佻至极,眼底却冷冷的,似是一湖结了冰的平滑水面,透着淡淡的光晕,只是这光晕极为的冷。
迟欢气的胸口起伏颇大,她恼怒地瞪着谢行止这副鬼样子,脏话就在嘴边,却骂不出来。
因为谢行止他妈的说的是实话。
梁晏从小到大对她的确是特别的好,哪怕
是在母亲过世的时候,他因为自己跟谢行止住院指使谢行止住院生着气,却还是沉着脸来迟家给自己撑场子来了。
沈家和迟家一致对外掩盖着母亲身死的真相,甚至都没有大操大办,不然谢行止不会等到两年之后才知道。
父亲和叔父他们心里也知道母亲的死有猫腻,却不敢声张,怕的就是打草惊蛇。
丧事草草的了了,最高兴的莫过于是孙悦和迟宁宁了,没了母亲,孙悦顺理成章的和迟瑞昌领了结婚证,而迟宁宁一夜之间也从迟家的表小姐变成了迟家的二小姐。
像个闹剧。
迟宁宁从小就和她不对付,那种日子,又怎么可能放过踩她的机会。
羞辱母亲羞辱她的话顺口就来,她一夜未眠又是痛经,身体早就虚弱不堪,想站起来动手都没有气力。
迟宁宁见她不中用了,更加的猖狂,嘴里一茬一茬伤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往外蹦,迟欢气的发晕,正说到兴味处,巴掌的声音响彻了灵堂。
迟欢强忍着晕厥的混沌抬起头想要看清,梁晏背着光目光凌厉的像是一头狼崽子似的,狠狠地掐着迟宁宁的脖子将人丢了出去,惊呆了满灵堂的人。
梁晏是哥哥,是兄长,是一直护着她的人,是哪怕生着气也不舍得她受到半点伤害的人。
迟欢都明白,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