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自然是也得到了迟欢确定怀孕的消息,他在后面帮着去买药去了。
嘿,这回三爷可得高兴了,我的好日子也该来了。
等他买完药上车准备沾沾喜气道喜的时候,却愣了。
车厢里的气氛逼仄,哪有一点儿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奔丧呢。
张管家连忙将嘴里的话吞了下去,脸上的笑意也收了回去,乖乖的坐上了副驾驶,沉默着。
老天,这两人怎么一会儿一会儿的,刚才还好的不行,这一下子怎么又这样了,跟要老死不相往来似的。
猜不透啊猜不透啊。
回到家之后,谢行止拿过伞打在迟欢跟前,两人一起朝着家里面走。
佣人们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冰冷脸色,都以为是莫轻诊断错了,根本就没有怀孕。
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看迟欢他们,生怕自己去触了什么眉头。
“阿止,你去睡觉吧。”进来之后,迟欢脱下谢行止身上的外套,努力笑的温婉。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一道难题摆在她的面前,她现在没有办法和谢行止去交流关于这个孩子的话题。
谢行止现在和自己的矛盾本就深了,楚辞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个孩子来的尴尬,既可以成为他们两人修补感情的良药,也能成为压倒他们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迟欢,别假笑了。”谢行止当着众人的面儿毫不留情的讥讽出声,一点儿也没有客气。
他黑眸深沉晦涩,她就这么见不得他?现在就想赶自己走了?
为了让自己乖乖听话,都开始虚情假意的虚与委蛇了。
什么时候,在他的面前也要这样的伪装了。
迟欢脸上的笑意落了下去,她的心情也不好,一直都很低落。
可是她想着他一夜未眠,
有这样奔波,她仍然愿意压着自己的不开心,装作开心的样子去哄他。
还要她怎么做呢?
楚辞的事情,他们是拍戏,本身就是正常的,是他闹得那样难堪,难不成还要她去认错吗?
她是感谢他帮了爷爷的事情,可是没必要这样道德绑架吧?
她已经做得够多了,他还想要怎么样了?
从一回来到现在一直摆着个脸色,他妈妈出事了她昨晚就打了电话安慰了!是他自己一直不说一直不说!
一直这样冷着一直这样一直这样!她不是没有脾气!她也会受不了的!
“谢行止,你有完没完?”迟欢仰着头盯着她晦暗不明的眼睛,眼中没有丝毫感情。
谢行止心脏骤然一疼,凉薄的笑了下,他猛地拽住迟欢的手朝自己跟前猛地一扯,唇边溢出几分笑:“怎么?这就受不了是吗?我还以为你能看在我帮你爷爷的份上,再装几天呢。”
他甩开了迟欢的手,冷嗤了一声,上了楼梯。
迟欢委屈的想哭,死死忍着,旁边突然传来焦急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张浅浅快死了!”
“什么?”迟欢忙直起身子,抓着刚才喊叫的人,急促的问,“张浅浅怎么了?!”
自己才刚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又出事了!
“房间里都是血,都是血,张浅浅的头上破了好大一个口子。”喊叫的佣人也吓得不起,她是张管家专门派去给迟欢收拾房间的。
谁知道,就在刚刚,她去给迟欢收拾房间的时候,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血流不止的张浅浅昏死在地上,可把她吓得够呛。
迟欢眼前一黑,吼道:“愣着干什么!喊医生啊!”
“是,是。”
迟欢忙往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去,等她马不停蹄跑来
的时候,谢行止已经在里面了。
他正弯腰半蹲在地上给张浅浅止血,脚边放着的是医药箱,动作熟练。
迟欢进来的时候,张浅浅额头上的血基本上已经止住了。
“愣着干什么?过来扶住她的头发。”
谢行止从医药箱里翻出来绷带,瞥了一眼脸上充满了心疼的迟欢,极其不爽的冷哼了声:“你对着这么一个刚认识一天的陌生人都能心疼起来,对着我,青梅竹马,你就舍得这么折腾?我也不见你心疼过。”
迟欢:“……”
这都能比较起来。
“她很惨,身上都是伤,全是被张家给你送来的女人祸害的。”迟欢抱怨道,蹲下身,一手扶着张浅浅的下巴,一手撩开她遮住脸颊的头发。
刚才头发挡着,迟欢没有看见张浅浅脸上的伤痕,现在看见了,别提多么生气了。
这脸上交错的巴掌印,一看就是被人扇的,一道道的指甲印子,难不成还能是张浅浅自己打的不成。
迟欢气的眼睛都红了:“妈的,我才出去多大一会儿!”
除了张玥,谁还敢这样对张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