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挥开他要探过来给自己试额头温度的手,双手在胸前交叉比了个拒绝的手势:“我没事,别动手动脚的,我是有家室的人。”
贺随:“……?”
“家室?”他挑了下眉,“你把谢总睡了?”
迟欢:“?”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咋好像是她占了便宜还是咋的?
“你什么意思?”迟欢脸上浮现起死亡微笑。
贺随讪讪:“没啥意思。”
说完,他又不死心的补了一句:“要不我还是给你喊个医生过来吧,我公司离我家里挺近的,私人医生过来要不了多久的。”
迟欢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去医院和看医生了,好吧,其实她讨厌的是打针,她虽然学的是中医,但是对于喝中药这件事也是深恶痛绝的,主要是太苦了。
不过她倒是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很少生病。
“我自己就是医生,你不用喊。”喊来医生没病也会让吃点儿药,是药三分毒,谁没事吃那玩意啊。
再次被拒绝,贺随也不气馁:“不都是说医者不自医嘛,而且你学的是中医,有时候一些小病咱们西医也还是挺药到病除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走到
办公桌下的抽屉里面弯着腰动手翻找着,迟欢无奈的看着他:“你在干嘛?”
贺随皱眉扒拉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我东西呢?体温器呢?啊,在这。”
他终于在抽屉的最下面一格找到了体温器,拿着朝迟欢走了过来,用体温器对着她的脑门:“36°,体温正常。”
机械的播报声从体温器里传了出来,迟欢无语至极。
贺随收回体温器,眼底的凝重瞬间消散了:“真没事。”
迟欢已经不想说话了。
贺随把体温器搁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走到迟欢身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被热茶:“你别生气啊,这不我妈在家天天按时吃着药呢,过两年那药也差不多了,马上就这节骨眼了……”
“行,我知道了,我最近新淘了个扇子,看你朋友圈对古玩这一行停敢兴趣的,给我看看?”迟欢打断他的话,从包里拿出一个长方形左右两寸长的木盒子推到贺随面前。
贺随眨了眨眼睛,摸了一把盒子上雕花凹凸不平的表面,啧了声,眼里遮盖不住的激动:“这是好东西啊,小叶紫檀,又是无价啊!”
他眼底的喜悦溢于言
表,几乎是小跑着到办公桌上拿出自己的银框眼镜戴上了,又顺手拿了一个半寸宽的放大镜在手里,跑了回来。
哪里还有半点贺氏总裁的模样,他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就像是一个买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他佝偻着腰身,小心翼翼的拿起不大的盒子放在手里,另外一只手举着放大镜从盒子的前端一路一点点的看到最后面,又把盒子举高,观看着底部:“这有些年头了吧。”
他声音都在打着颤,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了。
迟欢翘着二郎腿的坐姿,腿型修长,她慢条斯理地端起桌子上的热茶,轻轻辍饮了一小口,抿了进去,淡淡道:“也没多久,宋朝的吧。”
“我x!”饶是贺随一向斯文,也忍不住爆了粗口,“这这这!”
他拿着盒子的手都在颤抖,光是个作为包装的盒子都这么金贵,里面的扇子更遑论了:“难怪都说,四九城古玩界你们沈家占据了半壁江山,这话果然是一点儿都没错。”
迟欢笑了笑,没说话,因为贺随这话着实不假。
哪怕到如今,沈家群龙无首,内里内斗一团乱,也没有影响他们在古玩界的地位。
贺随把
盒子轻手轻脚地放在了茶几上,像是搁放着自己最为珍贵的东西一般细心。
盒子做的是抽拉式的,两边高,往下大约一厘木左右凿了两道凹槽,贺随目光虔诚,呼吸都忍不住屏息起来,用指尖细微的抽出那道盖板,顿时一股子檀木的香气扑面而来。
贺随傻了眼了,吞咽了一口唾沫:“这?多少钱淘的,要不然你转手卖给我吧。”
迟欢一直在观察贺随的表情,哪怕是他眼角眉梢的细微处也没有放过。
贺随拿起紫檀雕刻的木折扇,摊开,闭上眼睛,轻轻地嗅了一口,良久,才缓慢了呼出了气息,整个人仿佛是要升天了一般。
若这还是装的,那也只能说他演技太好了。
还真不是他。
“不了,给你欣赏欣赏倒是可以。”迟欢笑了笑。
这样的好东西,迟欢不舍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贺随表达了叹气之后,爱不释手地反复把玩着,不由自主的喟叹,眼中皆是快要溢出来的热爱:“这真是好东西啊,你是从哪里淘来的,下次带上我一起!”
迟欢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