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处境的确是不太好。
这次带兵进入佛门圣地,逼死两位寺庙主持,逼的佛门法僧后退避让。
不管我有什么理由,“冀南屠夫”这类肮脏的称号估计也会扣在我的脑袋上。
最主要的是,今天我能带兵逼迫五台山,明天就能带兵冲进少林寺,后天就能直接威逼茅山,龙虎山等等。
一旦五台山被我随意处置,随意杀人,对民间夜行人的影响是极其巨大的。
他们会畏惧特案处,并且拒绝特案处的号召,甚至转而投向鲁东孔家。
只有我拿出了五台山法僧勾结涅槃黑佛,妄图割据太行山的证据,这一切才会师出有名。
特案处的名声也能保存下来。
关键问题是,现在清凉寺的佛门法僧跑了,涅槃黑佛也跑了,他留在五台山的道场更是不知所踪,找都找不到。
这个世界终究是要讲规矩的。
没有证据的话,下场会很惨。
特案处的名声会被有心人传播的到处都是。
要知道民间夜行人在中土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比刚刚成立的三十六镇魔司还要强!
在中土的宏伟计划中,民间夜行人就是未来三十六镇魔司的中坚力量。
如果特案处名声坏了,再也别想得到民间夜行人的认可。
这样的话,中土终究是一盘散沙,在浩浩荡荡的魔灾面前只能被一一击破,再无翻身之日。
解算大师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故意出现在我面前。
他想要通过这件事来钳制于我。
但我是什么人?
即便现在处境不好,可那群灰衣法僧又算什么东西?
他也配钳制于我?
眼看我毫不在意,转身离开,解算大师顿时急了。
他大声说道:“张知穆!你是真的一点都不顾全大局吗?”
“灰衣法僧的确是用人心来供养了涅槃黑佛,但那只是合作关系!法僧为涅槃黑佛提供人心,涅槃黑佛负责释义佛经。”
“涅槃黑佛做出了这样的事,谁都没想到!”
“我们五台山,也想为中土出一份力!”
“张知穆!你给我站住!”
我停下脚步,转头冷笑:“涅槃黑佛做了这样的事,你们敢说不知道?”
“冀南行省被地狱恶鬼入侵,死伤三千余!附近所有流派的夜行人都来了,赵县柏林禅寺,桥西金瞎子,晋西北的老鸦观,豫南的少林寺。”
“就连那些小村庄里,只对阴阳五行一知半解的驱魔老汉们都赶了过来。”
“可是五台山呢?仅仅只是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解脱大师!”
“当被人问起,五台山为什么只来了他自己的时候,解脱大师却只是低头,一句话都不敢说!或者说,一句话都没脸说!”
“因为他知道,五台山烂了!这里的法僧们都烂了!”
“他们只想从涅槃黑佛口中得知什么叫长生之道!”
“五台山的法僧,除了解脱大师,剩下的全都烂了!”
“我今天来这,就是给五台山洗洗!我要让他们知道,别以为魔灾来了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只要中土还在,这个世界上的公道就还在!”
我一脚踹在大雄宝殿的大门上,只听到咣当一声,大门当场飞了出去。
外面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梢,照进了大殿里面,也照在了我的脸上。
大殿外面的广场上,两千多位青衣僧人站在初冬的阳光下,他们听到动静后纷纷抬起头来,恰好看见我从大雄宝殿里面走出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原本还在骂骂咧咧,哭嚎怒吼的青衣僧人们一瞬间也变得安安静静。
我满意的很。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现在我是又横又愣又不要命。
关键是手底下还有二百敢打敢拼的镇魔兵。
五台山的法僧集体出逃,只留下这群诵经礼佛的青衣僧,还真没办法反抗。
我目光环视四周,淡淡的说:“各位大师,这次军事行动着实有点对不住了。”
“废话我也不多说,我只说两句话!”
“第一,五台山以每月一颗人心的代价供养涅槃黑佛!直至如今,凡是跟此事有关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有罪!”
“第二,因为涅槃黑佛妄图割据太行山,勾结地狱恶鬼祸害百姓。造成三千无辜百姓死亡,二百余精锐镇魔兵在战场上阵亡。”
“此乃叛国之罪。凡是跟涅槃黑佛有关的僧人,全都有罪!”
“就这样!你们可以往上申诉,但从现在开始,凡是相关人员,必须无条件投降,送去京都第四镇魔狱暂时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