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阻止吗?
显然不能。
现在跳车或者是试图控制路尘渊的方向盘都是找死的行为,我顾小童虽然没什么大志向,但也绝不愿意这么年轻就去见马克思。
思想觉悟没到那个份上,见了马克思也没有升华的可能,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人间努力着吧,说不定有天真的能来个绝地反转。
可是我再也没想过自己会在路尘渊的车上吓得去了半条命,这男人开车不是用手而是用命啊!
当车一个急刹稳稳的停在华光医院门口时,我已经头晕目眩几乎不能思考。
最后还是本能决定了一切,车一停稳我就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奔了出去,顾不上腿脚发软,我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
即便这样,我还是比不上天生就比我腿长的路尘渊,何况我还是现在这么个状况。
没走多远,我就被路尘渊追上了。
“走这么急干什么?你行不行?该不会让我抱你上去吧?”路尘渊说话间带着调侃。
我听着一阵头大,真想求他不要跟着了,万一蒋谦在上面,又得是一阵无法预料的狂风暴雨。我只是个小虾米,实在是经受不住啊。
“你公司还有事情,你
先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有些厌恶的皱眉。
“你还在生气?就为了那天的事情?”路尘渊少爷脾气犯了,他直接拽住了我胳膊不让我往前走。无奈的是,在路尘渊面前我的反抗真心没多少作用。
我沉下心:“是,就是为了那天的事情,你觉得羞辱一个人之后就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让对方释怀吗?没错,我确实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也不是什么名媛千金。但这不代表我就可以任由你们屈辱!”
路尘渊有点受伤了,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几秒后他松开了手:“我知道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难受。
真是搞不懂自己,有什么好难受的呢?上一次的事情明明就是路尘渊故意的,他故意骗我过去,故意让我当着蒋谦的面像是个玩具似的,任由他们撒气消遣。
我定了定心神,往神外科的楼层奔去。
跑到病房外面时,护士告诉我,这一房的病人已经被送到手术室去了,是今天早就预约好的手术。
我愣了愣,又赶忙问清楚了方位赶了过去。
等来到手术室门口时,远远看见蒋谦的身影,我骤然觉得脚下一软,连忙扶住
了旁边的墙壁才站稳。
走到他面前,我强忍住发紧的喉咙:“我爸他……怎么样了?”
蒋谦面朝着窗外,目光深远幽暗:“是路尘渊送你来的,你怎么没让他上来呢?”
我捏紧了手心:“这跟你无关吧,我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蒋谦淡漠的看了我一眼:“那既然这么说,你父亲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送他来医院,你又欠我多大的人情呢?”
说完,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你还得起吗?”
我卡壳了,是啊,蒋谦送我爸来医院,看情况他还给安排了手术。甚至没等我来之前,手术就已经开始了,这些没有蒋谦的介入根本无法办到。
“……谢谢你。”我的感谢在此时此刻听起来显得很是苍白,但除了这句话,我好像也找不到更好的措辞。
“你先去医生办公室把该签的字给签了。”蒋谦无视了我的感谢。
对啊,动手术要有家属签字,就算蒋谦可以让我父亲先进行手术,但事后这些该做的环节还是一件都不能少的。
在医生办公室里,我签好了一系列关于手术的同意书,并了解了一些我父亲的情况。
原来我父亲是因为高血压导致
的脑出血,如果不是蒋谦到的及时,很可能我父亲现在还不能手术。
想到这里,我一阵后怕,也深深后悔起自己昨天晚上的任性。
有时候你真的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一个会先来,走出医生办公室后,我背靠在墙壁上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等汹涌的情绪逐渐平稳了,我才慢慢的走向手术室门外。
蒋谦还在那里,他是在等我吗?
我有些不敢想,走过去也只是站在了离他好几米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正确的说,现在无论是蒋谦还是路尘渊,我都不敢太过靠近。这两个人我惹不起,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两个人却还要来惹我呢?
今天多亏了路尘渊及时送我到医院,想起临走时对他说的话,我又有点不是滋味起来。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胡思乱想,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陷入不断的不安和紧张。正想着,突然头顶上传来蒋谦的声音。
他说:“你的腿怎么了?”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膝盖的位置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原本就单薄的裤子明显禁不住之前摔跤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