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楼比不上坤宁宫云台殿，但和其他单独宫殿来说，已经算可以的了。
白疏进门看到旁边放着一对玉瓶。
殿内死气沉沉，看来这几个月梁羽珩还真就被困在里面。
好歹也是宠妃，内务府该准备的银丝炭锦棉被一样都不少。
梁羽珩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服，身上盖着西域来的羊绒毯，她斜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听到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继续躺着。
“兰娘娘心态真好。”
白疏将手上的花瓶放在梁羽珩面前的案桌上，灵安从旁边将暖手炉递上。
梁羽珩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白疏后又垂下去，“原来是福成公主来了，臣妾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能让她们开门。臣妾身子不适，没办法起身行礼，还望公主见谅。”
白疏笑了笑，她手里抱着暖手炉走到梁羽珩头那边，“只上次那些话就让兰娘娘死心了吗？”
梁羽珩睁开眼睛看着她，皱眉发问：“臣妾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白疏勾起嘴角，“听闻康阳郡产玉，尤其是白玉，成色极好，玉色温润细白，和梅园的梅花搭配起来还真是相得益彰啊。”
梁羽珩素着头，脸上也不施粉黛，她本是斜躺着，听到白疏的话，直接坐了起来，看着案桌上的梅花。
她先是歪着头盯着，有些不可思议的凑近，上手摸到实体，像是摸到什么烫手的东西，连忙缩了回来。
她抬头看着白疏，眼里带着些阴狠：“殿下这是何意？”
梁羽珩和谢景麟都是康阳人，而梁羽珩最喜欢的就是梅花，谢景麟还送给她好些关于梅花的玩件。
见白疏不回答她，梁羽珩着急的直接上手抓住白疏的衣摆，语气也开始卑微，“殿下，求殿下告诉我，他怎么了？”
白疏抱着暖手炉，感受着这暖热。
“赏梅宴上，他在宫中玷污了良家女子，还被参加宴会的各位夫人小姐看到了，顺带着惊吓到春阳郡主，人已经在天牢了，至于最后到底是怎样，还得过了年。”
白疏说完这些，饶有兴致的看着梁羽珩的反应。
梁羽珩先是一愣，随后就是发疯似的说不信。
“他是那么坦坦荡荡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宫中、在大庭广众之下行此龌龊之事？殿下，臣妾知道您恨他，可他曾经也是您的夫君，殿下就如此不顾及夫妻情分要毁了他的清誉吗？”
灵安在一旁看着，听到梁羽珩这样质问白疏，她有些不满的说道：“兰嫔娘娘又嫁入谢家，又怎知那谢家是福天宝地还是虎狼穴窝？殿下和他又何来的夫妻情分？再说赏梅宴上，分明是谢大人自己犯错，都城现在谁人不知道谢大人在宫中行此污秽之事，不止各位夫人小姐，还有长公主殿下也亲眼所见！”
“他是这世间最好的人，清清白白的一个好郎儿，怎么你们就如此造谣他？”
梁羽珩直接朝灵安一吼，白疏皱眉，直接将衣摆用力收回，梁羽珩一个踉跄，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梁羽珩，你醒醒吧，人都是会变的，他已经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了。”
或许是白疏的话彻底揭开年少时那层面纱，露出了腐败的事实。
美人落泪自是惹人怜爱。
梁羽珩无声哭着，“那殿下为何又要将这事告诉臣妾？”她的声音发颤，人也如崩塌了一样，伊人憔悴。
白疏蹲下，好声好气说道：“可若是不告诉你，难道你就要一辈子自欺欺人吗？你总有一天会走出云雀楼，谢景麟做的事都城皇宫都在流传，你的消息不会闭塞，迟早会知道的。”
梁羽珩默默流着泪，白疏又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对他始终有年少的那份情意，可他非良人，我在谢家过得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当初的我也和你一样，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嫁给心上人，可最终换来的只是磋磨。”
梁羽珩脸上挂着泪痕，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白疏一拜，“多谢殿下。”
她低着头，白疏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她的表情，小美现在也没有智能到这个地步。
白疏直接起身离开，走时梁羽珩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良久才起身，却因为跪的太久，双腿发麻。
梁羽珩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已经止住了不少，她失魂落魄的揉着自己的双腿，忽然，她直接将头埋在膝盖里面，放出声的哭出来。
走回云台殿的路上，白疏看着四周，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灵安，赵湘儿回谢家之后发生了什么？”
“赵姑娘回到谢家后，第二日谢犯在宫中所做之事就传遍都城，谢夫人自然觉得是赵姑娘拖累了她的好儿子，一个劲的责怪折磨赵姑娘。”灵安说着。
风水轮流转，曾经谢夫人如何对待她，现在就同样用在了赵湘儿身上，一个是侄女，一个亲儿子，或许谢夫人压根不在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