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潇？？”
秦念声音不小，有些坐在前面几排的同学忍不住回头找了找声音的来源，这其中也包括了宋时潇本人。
“他多好看啊。”
杨栀予还沉浸在宋时潇无意制造出的粉红泡泡中，学着刘玉玲在美剧里的台词：“oh，youth！”
过了好几秒都没有得到秦念的回应，杨栀予回过神来，很容易就发现秦念对宋时潇的恶意——传说中想要刀人的眼神莫过于此。
杨栀予仔细打量，悬疑小说里，好多主角都有天真的面庞配邪恶的眼，像秦念这么好看的果然是主角。
“你讨厌他？”杨栀予敛了敛羞意问。
“我去年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宋时潇原地爆炸。”秦念皱着眉：“他不是什么好人，谈过的女朋友比我谈过的男朋友还多。”
“啊？”
杨栀予的大脑有些宕机，怔了好几秒：“你谈过很多次恋爱吗？看着不太像。”
秦念不笑的时候都显天真，笑起来更甚，酒窝里似乎藏着让人对她完全不设防的秘诀：“也还好，十二个算多吗？”
杨栀予哑口无言、自愧不如。
“所以如果你想要对他认真，我坚决拒绝配合。”
秦念一边说一边变戏法似的掏出单反：“但是如果你只是图一时新鲜，我建议，尽情享受，狠狠玩弄，果决抛弃。”
她的手指细长白皙，没有任何做过美甲的痕迹，指甲盖沁出自然的肉粉色，让人联想到婴儿。
这是魔鬼中的天使啊。
杨栀予咂咂嘴思忖：“同意，我刚分手需要转移注意力，联盟达成？”
秦念伸出小拇指勾着杨栀予的轻轻晃荡，再郑重地对按一下大拇指。
“叶时灏登场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如潮的掌声和尖叫声刹那间填满了整个礼堂。
秦念的小鹿眼忽地被点亮：“等会儿我给你备份，保证不比网上那些站姐拍得差。”
说完秦念抱着单反一丝不苟地调试起来，杨栀予则打开了手机录像。
不朗诵、无说教，辞章有力言简意赅，杨栀予一个外行人都听得频频点头。
场子越来越热，叶时灏时不时丢出一两句冷笑话，逗得场下的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
“也没那么好笑呀！”杨栀予小小声。
“嗯，但是他帅。”秦念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头画面里的叶时灏：“换个油腻男上去搞这种幽默，底下学生能嘘到人家有心理阴影。”
说着这么现实的话，但秦念的声音一直都是软软甜甜的，嫩烂得像一块蛋糕。
杨栀予以前也曾见过天生娃娃音的女生，但秦念的声音和她们的都不一样：开口就是浑然天成的撒娇，再听又像是对撒娇的不屑，矛盾又迷人。
杨栀予偷偷摸摸地低头咬一口贝果快速地嚼，蔓越莓味酸甜。昨晚熬了一晚上，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现在能吃上这一口幸福感爆棚。
叶时灏站在台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杨栀予埋头狠狠偷吃，之后再扬起脑袋心虚地朝他点点头，以此来表达自己一直在认真听讲，反反复复好几次，仿佛游泳的人在换气。
怎么会有人长大了还这么蠢？叶时灏抿抿嘴憋笑。
互动环节热闹非凡，一簇簇举高的手如同沙丁鱼罐头。叶时灏连续回答了六位同学的问题，举手的人仍然越来越多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后台主持人得到校方领导指示上台帮叶时灏解围。
一听叶时灏要离场了，底下哀嚎一片。
叶时灏示意主持人稍等，做个一句话结尾．他拿起话筒，对着某一个方向：
“祝你有能做自己的自由，和敢做你自己的胆量，愿你比我更闪耀。”
这是我的词！
杨栀予几乎被最后一口贝果噎住，一脸不可置信：“叶狗竟然用上了。”
隔壁秦念肩膀一耸一耸，顶着个番茄脸眼泛泪光：“他真的好温柔啊啊啊。”
额，杨栀予挠挠脑袋回忆昨天东拼西凑的过程，决定还是不告诉秦念，叶时灏的温柔都是名人名言赋予的。
等礼堂里的人群渐渐散去，嘈杂的声响逐一平息，秦念展示起她的摄影作品。
杨栀予像模像样地点评：“你拍的叶狗好像比他真人还要帅，像偶像剧男主角。平时他可没这么爱笑，每天就知道垮着张脸来影响大家心情。”
“是吗，要不要我演一出开除员工的戏码给你看。”
杨栀予不禁打了个寒噤，叶时灏那张冷脸是不是有定位追踪功能？
“哑巴了？”
“叶总，额，我，我下午负责什么工作内容？”
“不是什么人提问我都得回答的。”
叶时灏重重摔一个纸袋在杨栀予桌上：“越级了，下回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