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在王德义的带领下，开着车离开钢铁厂，直奔改装厂。
直到他们踏上回家的路，林凡才逐渐从提心吊胆中回过神来。
虽然在厂里的时候，他敢和孙昌福硬刚，甚至敢直接威胁他。
但实际上，他也害怕孙昌福对他动手。
孙家在市里人脉很广，在东通县更是广的没边。
想要偷偷弄死他，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了，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求他刚才在钢铁厂里放的那些话，能让孙昌福有所忌惮吧。
哪怕只给他一两年的发展时间，让他不至于什么背景都没有，赤膊上阵跟老孙对着干就行。
“小凡，回来这一路，我看你都有些心不在焉，你和那个孙厂长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啊？”
姐夫刘成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林凡叹息一声：“不瞒你说，我和那个孙老狗还真有点过节！这也没外人，也不怕你笑话。去年下半年，我不是认识了一个城里的女人吗？就是他闺女！”
刘成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林凡轻哼了一声，而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之前我是猪油蒙了心，为了追他闺女，甚至不惜入赘他们家。”
“也别说，他们家给的条件也挺好的，能给安排钢铁厂科长的职务，真搭上他闺女，能少走很多年弯路！”
“确实！”刘成点点头，“咱们县钢铁厂在全省都有名，要是能在那混个一官半职的，这辈子确实不需要努力了！”
尽管他现在一个月能赚小一万块钱。
但他也知道，这是因为林凡故意给他们多发。
要是按照普通人的视角。
当下，一个人一个月也就二十多块钱。
能开上三十的都不多。
可钢铁厂呢。
随随便便一个员工一个月至少就是五六十。
当上科长的话，一个月更是能开一百五到两百那样。
他原来的厂子和钢铁厂有合作，经常往钢铁厂里送东西。
要不他也不能对里面员工的工资那么了解。
想当初，他梦寐以求想要进钢铁厂，哪怕只当个普通员工，一年的收入也会增加不少。
他转头看了眼林凡：“那你当时为什么没去？”
他和林娟结婚也有些年了，对林凡也有一定的了解。
从他的视角来看，林凡应该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啊！
林凡苦笑一声：“或许是良心发现了吧，当时看到张霞挺着个大肚子，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他没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主要也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知道的那些秘密。
说重生？
不可能的！
他连张霞都没告诉。
一旦让外界知道他是重生的，再给他拉去实验室里切片研究了怎么办？
再来，钢铁厂那边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一家都安全。
“我怎么就不信你有那个良心呢？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刘成好奇地追问。
林凡耸耸肩：“你爱信不信，这真是我的想法，我是真的不忍心让张霞自己带着两个孩子！”
“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好面子的一个人，万一我入赘他们家，被传出来了，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东北人向来豪爽，也比其他地区的人更在乎面子。
入赘这种事，在其他地方发生的相对比较多，但在东北，却实打实的少得可怜。
这边的男人，很多都是宁愿打一辈子光棍，无后而终，也不愿意低头去女方家的屋檐下生活。
这么想想，林凡说的也确实在理。
刘成非常清楚自己这个小舅子有多好面子。
以前，因为丢了一点点小面子，就要跟人家打得头破血流，最后还是他和林娟两口子给掏了医药费，这才免于被起诉。
林凡又笑了笑。
“事实证明，我这么做确实没问题！你不觉得今天来厂里检查地额外严了吗？”
刘成点点头：“没错，我以前也来过，只要在门卫登记就能进去，今天他们却检查了我们的四不像，尤其是出来以后，更是里里外外查了一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啊！”林凡眉毛挑了挑，一脸幸灾乐祸的样，“今天去副厂长办公室交钱的时候，听说他们厂里丢了一批刚才，价值足足上千万！”
“结果呢，销售科那边和客户那边对不上了，到最后，只能把科长拖出来处理了！”
“偏偏被处理的那个科长，就是当初孙家要给我办的那个科长，你觉得，要是你知道这样的事，你能跟孙家人好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