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好了。
林凡拉着张东三人快速扒拉了一口，又准备出门了。
临出门前，张东苦着脸：“姐夫，你有没有不穿的棉袄什么的，给我找一个，车后斗子里太冷了！”
张自强也跟着道：“是啊，凡子，要不你稍微等我几分钟，我回去再找件厚实一点的套上，要不我真扛不住啊！”
林凡看了看车厢。
下午忙活完，估计太阳都得落山。
一没了太阳，外面的温度会飞速下降。
要是不做好保暖，恐怕真会冻出个好歹。
他点点头，让张自强先回去，自己则是跑去西屋翻箱倒柜，找出了见打了很多补丁却还依旧破洞的棉袄。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困难，只要棉袄还能对付，几乎就不会花钱做新的。
林凡把棉袄塞进张东怀里。
张东看了看，脸上满是嫌弃：“姐夫，这个太……”
“爱穿不穿，不穿你就挺着！下午的活比较多，我可能会开得很快……”
“行了，别说了，我穿！”
张东二话不说，直接把棉袄套上。
三人上了车，一路直奔张自强家。
到了他家门口，张自强也多套了件棉袄出来了。
棉袄的样式和张东身上的，不能说是很像吧，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也是东一个补丁西一个洞的。
两人爬上后斗子，林凡高喊一声：“坐稳了，开车了！”
紧接着，一脚油门，排气管子冒出一阵黑烟，车子嗖的一声窜出去了。
不多时，他们到了旁边的大石村。
林凡这个“名人”一进村，就开始大张旗鼓的收榛蘑干。
前后一个小时，收了1100多斤。
由于是他主动上门收，而且距离春天也不是很远，榛蘑的品相相对比较差，所以，他把价格压得相对较低。
和蝲蛄一样，还是两毛钱一斤。
从大石村出来，他又往里面走了几个村子。
到下午四点的时候，他们后车厢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所有蘑菇干加一起，足有四千多斤。
蘑菇干不同于蝲蛄，那玩意比较蓬松，很占地方。
他开着车，往二药厂开去。
他们那边五点下班，赶在下班前送过去，还能把今天的钱结算了。
一路疾驰狂奔。
要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非常高的。
后面那两位，在蘑菇装车以后，直接把破棉袄仍在屁股下面坐着。
两人钻进蘑菇堆里，只露出个脑袋。
任由冷风呼啸，也都十分暖和。
到达二药厂，还没到四点半。
可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门口传达室。
“你好，我来找你们负责收购药材的宋康！”
传达室老大爷：“宋什么？”
“宋康！”
“什么康？”
“宋康！”
“哦，你等会！”
老大爷眯着眼睛，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颤抖着手拿起电话，在单子上找了半天，找到宋康办公室的号码。
林凡心里那个悔啊！
大好的时间，让老大爷浪费了足足十多分钟。
早知道在离开最后一个村子之前，用他们村部的电话通知一下宋康了。
宋康出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四十了，距离下班还有二十分钟。
不过……
国营大厂嘛，一旦遇到什么事，加班一个小时半小时的也正常。
他带着林凡进了厂子。
叫来几个人开始对车上的蘑菇称重。
不多时，称重结果出来了。
一共4520斤，5424块！
宋康把林凡带去了财务室，当场结账。
林凡痛快极了。
这一天，毛收入就是小一万块钱。
刨掉给李峰的，还有进货的钱，他净剩下的还有七千。
要是能天天都这样，简直爽到极点。
不过，林凡心里也清楚。
这种事最多也就能干到开春。
一旦河水大面积开化，蝲蛄的价格会暴跌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到时候再往红星酒店送，连油钱都赚不回来。
再就是蘑菇干。
附近的村子他跑了三分之一，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去，最多还能跑个四五天，再想收就要往远处跑。
花在路上的时间会越来越多，赚的只会越来越少。
当然，那都是后话。
先把这两天的痛快钱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