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愣住了,其实她也知道等于海棠的事情暴露之后会有很多流言蜚语,在四合院和保卫处她不怕,她现在也算是保卫处的人了,而且有方强在,院子里和保卫处都不会有人当着她的面说闲话的。
至于背后议论的那些,反正没听见,自然就当不知道呗。
但在保卫处的威慑力无法直接到达的地方,比如她爸妈在的这个院子,于莉就有点不敢回来了。
她本来还想说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过来,但刚才于母那么伤心,于莉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没想到于母反倒会先这么说。
“妈,我……”
于母拉着于莉的手,说:“小莉,什么都别说了,妈知道你的难处,海棠的事,我跟你爸再想想办法,你跟方强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于莉听到母亲的宽慰内心颇为触动,但她知道于海棠确实是个深坑,也没一时上头就把这事包揽到自已身上,而是暗暗想到:‘强子哥说过绝对不会管海棠的事情,但爸妈有事了他可以帮忙,回头我去找他商量一下,给爸妈送点吃的喝的,让他们的生活舒服一些应该可以吧。’
于海棠的事情,于莉知道自已没本事掺和,在父母这边能多给一些照顾,就算自已这个女儿尽了孝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快,保卫处忙着民兵训练,民兵要练,保卫处也要跟着练,一天天累得跟狗似的,老杨跟老李这两天都交代手下人安分一点,别犯事给保卫处添堵,不然大家都不好受。
在没人添乱,禽兽也被收拾得差不多的情况下,保卫处在辛苦的训练中快速渡过了几天。
杨为民这几天在保卫处过得还算安稳,因为有他爹给保卫处充值了,所以保卫处并没有亏待或者折磨他,每天的饭菜都是从小食堂打来的,二合面的馒头,一天能吃一次肉,虽然就两三片肉片,但对比其他蹲拘留室的,这待遇已经好太多了。
相较之下,于海棠的日子才是度日如年。
因为案子都清楚了,保卫处也没给于海棠上什么才艺,但是对于海棠这种要面子的人来说,一天天地等着审判的到来,这已经是精神上的酷刑了。
就好比死刑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等待执行死刑的那段时间里那种要爆炸的心情。
于海棠天天都在希望有人能拯救自已,希望自已一醒来就能被放出去,但这一切到底只是奢望。
于海棠被拘留这段时间,她的父母也曾经想要打听消息,但方强完全不出面,没有其他门路的他们几次上门找保卫处都是失望而归。
终于到了日子,白万里带领大批保卫员,领着民兵进山里拉练去了,保卫处留下方威坐镇,而马主任也在这时带着妇联的干事上门,来到已经形销骨瘦的于海棠面前。
“于海棠,跟我们走吧!”
于海棠再次使出卖惨求饶的功夫,可她不知道自已这种人正是妇联最痛恨的。
于海棠出卖身体,跟杨为民乱搞的事情严重破坏了女同志的名声和形象,而于海棠本身是女人,她的行为相当于是女同志之中的叛徒,‘女奸’。
一个叛徒能不遭人恨吗?所以于海棠的求情卖惨对妇联众人根本没用,反而更会招来她们的厌烦。
马主任冷冷地道:“别跟她废话,直接带走游街!”
两个身体敦实的妇联干事把于海棠死死抓住,把一块牌子插到她身后,把一双破鞋挂到她脖子上,杨为民也是相同的待遇,不过他能逃过强迫的罪行已经是万幸,所以老老实实地认罚,没做徒劳的挣扎。
两人先在轧钢厂内部开始‘游街’,并且游街的时候正是中午工人们吃完饭午休的时候,目的就是要让更多人看见,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留了。
于海棠跟杨为民都算是轧钢厂里的风云人物,一个在祝卿安到来之前是轧钢厂的厂花,有不少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工人馋她的身子,一个是杨厂长的侄子,知名度可都不低,游街才开始不到半分钟,就有人把他们都认出来了。
“这不是杨为民和于海棠吗?他们怎么了?”
“还怎么了,没看到他们脖子上都挂着破鞋吗,肯定是搞破鞋了啊。”
“搞破鞋,于海棠跟杨为民不是在处对象吗?”
“处对象又怎么了?没结婚,没办酒,他们两个又不是夫妻,当然就是乱搞。”
“呸!这个于海棠以前还有脸被人叫是厂花,原来跟暗门子的一样下贱。”
“就是,还好没把这种女人娶回家,不然不得往家里带绿头巾啊。”
“真是个贱货!”
各种谩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主要针对的都是于海棠。一来杨为民到底还是老杨的侄子,虽然老杨自已都不乐意管这个侄子了,但其他人不知道啊,所以一般也不太敢针对杨为民。
二来是这些工人里以前有不少都对于海棠有过爱慕之心,现在看到自已心目中的女神居然跟男人乱搞,宛如偶像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