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开完了小会之后,几个科长各自回自已的办公室了,白万里也趁这个机会抽根烟提提神,下午的训练还会辛苦呢。
不过烟抽了一半,方威这胖子就又进来了,手里还捏着一根同样抽了一半的烟。
“方威,你干啥呢,不在自已办公室里抽烟来我这儿抽混合的是吧?”
“不是,处长,轧钢厂那姓娄的董事说是想见你,你见不见?”
“姓娄的董事?娄半城啊?”
“对,就是他。”
白万里自穿越之后一直跟娄家就没什么交集,虽然跟娄晓娥住一个院子,实际上除了搬家那天之外,连个招呼都没打过。
在工作方面,白万里如果是工人开局,那说不定还能借用一下娄半城这个轧钢厂董事的身份,两边可能会因此产生交集。
但白万里是保卫处拿枪杆子的,混得好了,根本不用管娄半城的面子,混得不好,武装单位里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资本家可以插手的,所以哪怕白万里遇到麻烦,也不可能求到娄半城身上去。
至于娄半城的钱财,对于拥有无限物资的白万里来说更是如同废纸。
白万里对娄半城的一切毫无所求,因此也就没什么接触。
没想到娄半城今天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有什么事?”
“他说是想帮助国家的民兵训练,给我们提供一批肉和装备。”
白万里听了,白眼都已经翻过后脑勺,直接翻到后背上去了。
“我们练兵,他来出钱出装备,这娄半城还真是敢想,他这话说的,放古时候那不就是一个大财主去跟皇帝说自已来帮皇帝犒赏三军吗?他嫌自已命太长了是吧?!”
“而且我们保卫处训练民兵他来凑什么热闹?传出去了让人怎么说?别人还当我保卫处没本事,连民兵训练的肉和装备都准备不上,还要靠一个资本家来救急!”
如果说娄半城是要跟老杨或者老李合作,给工人发点福利,让工人多吃点肉的话,在起风之前问题都不算大。
毕竟娄半城好歹还有个红色资本家的名头。
但保卫处不行,保卫处的地位虽然不及军队,但也是持枪的武装单位,这种单位绝对不可能让资本家染指,哪怕是起风之前都不行,不然传出去了,白万里自已都会有麻烦。
“那处长的意思是不见?”
“不见不见,肯定不见!让他赶紧滚蛋去!”
“等下,帮我再给姓娄的传句话,告诉他如果他不知道界线在哪里的话,我就帮他画一道线!”
‘处长这画线的意思该不是要把娄半城画成两段吧?’方威心里吐槽,但还是按照白万里的命令,出门把白万里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娄半城,没有一点修饰。
看娄半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方威不屑地撇了撇嘴,暗道:‘认不清自已的身份,咱们保卫处的事情也轮得到你一个资本家来插手?可笑!’
这年头不管怎么粉饰,资本家始终是不受待见的。
而方威这个科长那也是成分良好,身上又有功勋,一个资本家的面子,不给就不给了,也没什么影响。
娄半城跟徐思远两人只能算是小小的波澜,他们并没有能力真正影响到白万里这边。
因为表彰的事情,他如今就是招风的大树,想通过各种渠道来跟他攀关系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娄半城跟徐思远也只是其中的两个而已,白万里也不可能拿个大喇叭出去喊‘你们这群想攀关系的傻逼别来了’,只能等自已身上的‘热度’过去,或者有其他事情把自已的‘热度’盖过去,到时候才能恢复安稳的生活。
娄半城从轧钢厂出来,黑着脸回到了家里。
娄晓娥的生母谭秀雅从屋里出来:“净斋,快坐下歇歇吧。”谭秀雅不是娄半城的正妻,只是个小妾,只不过建国之后,一个资本家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这种人实在是太招人恨了,为保安全,娄半城不仅捐出了大部分家产,还把大部分女人和佣人都遣散了,只留下谭秀雅一个。
谭秀雅以前是小妾,地位很低,在家里要看娄半城这个老爷和原本正妻的脸色,现在见娄半城脸色不好,谭秀雅可不敢直接问今天事情办得如何,免得招来娄半城的厌烦,只是端茶倒水地伺候着。
娄半城喝了茶水,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心里那股气才渐渐压了下去。
“今天这事情没成。”
按下火气的娄半城主动讲起了今天的失败:“白万里比我想象的更为强硬和聪明,没有因为年轻就轻易相信我的话,给民兵捐物资的办法被他直接否决了,而且非常果断,我们家想走他的路子是行不通了。”
娄半城虽有红色资本家的名头,但他心里仍觉得不安,想给自已家增添更多的筹码和保障,只是他们家的成分毕竟摆在这里。
谁也不知道未来怎样,如果娄家有一天倒霉,那自已也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