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这边,一听燕王和晋王同时出现在自家大门口,他的太阳穴又突突起来了。
他心道,真是两个活祖宗。
这燕王也是,上次被陛下禁足半个月,刚解了禁足,就马不停蹄出来现眼。
顾相生怕他们打起来,对着想要去门口看戏的众人说道:
“有男客来访,本相去迎一下。”
言外之意,老实坐着吧各位。
平阳公主见状,冲跟在顾相屁股后面的顾卿瑾眨了眨眼,无声说道:看仔细些,回来汇报。
顾卿瑾给她回了个手势:瞧好吧您!
顾相快步来到大门口,只见晋王站在大门口,看似悠然,实则像一尊门神。
燕王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矮了晋王整整一个头。
顾相脸上堆起笑,冲着两位王爷拱手行礼:
“二位殿下,感谢赏脸赴宴,快快里面请。”
面上笑着,心里却想着,快进来吧,别在门口丢人现眼了。
晋王只点了点头,又对着燕王和善地说道:
“四弟事务繁忙,礼物我代你三嫂收下了,就请回去吧。”
燕王一听“三嫂”,露出吃瘪的表情。
以前顾卿言过生日,百般叫他,他都不想来。
如今,人家没给他发请帖,自己反倒巴巴地来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他就是管不住腿呀!
燕王在京中过得顺遂惯了,心里存在一丝侥幸心理。
今日他纡尊降贵,来给顾卿言过生日,万一她念及旧情,回心转意呢?
事实证明,不怕万一,就怕没有万一。
此刻,他被晋王堵在大门口,自尊似乎被踩在地下,进退两难。
“那便有劳三哥了。”他顺势接过晋王的话头,将礼物交到晋王身后的随从手里,转身下了台阶。
顾相看燕王低头耷拉脑的,毕竟收了人家的礼,想客套一下留他吃饭,又怕他真的留下来,只说:
“恭送王爷。”
没曾想,晋王倒是轻轻问了一句:
“四弟,可用过午饭了?”
燕王眼睛一亮,停下脚步:“未曾。”
“那便快些回府用膳吧,你还在长身体,再忙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晋王说得如此关切,若是换作别的场合,定然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感人场面。
偏偏是在相府门口,送礼的人,连大门都没进去。
燕王气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只冷着脸说了句:
“多谢三哥关心。”
晋王抬手相送:“四弟,路上当心啊!”
燕王懒得再理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送走瘟神,顾相看晋王,又比先前顺眼了一些。
他笑得眼角褶子团成一团,伸出右手:
“王爷,快里面请。”
戏已收场,顾相身后的小尾巴顾卿瑾,牢记公主使命,一路飞奔,回前厅“说书”去了。
等到顾卿瑾手舞足蹈的说完,晋王一行人也踏进了前厅。
晋王见平阳公主也在,行礼叫了声“长姐”。
平阳公主已对晋王刮目相看,忙说:“三弟,无需多礼。”
晋王又深深看了一眼顾卿言,只感觉短短几日不见,她的姿色却更胜从前。
顾卿言今日穿了一身正红撒花大袖襦裙,眉间点了海棠花钿,发髻插了一支工艺精美的金步摇,珠饰垂在两侧,轻轻摇动。
晋王瞧着她面若芙蓉,朱唇浅笑间,似乎她的周围都明亮起来。
“阿言,今日是你生辰,本王祝你永远如今日这般,笑颜如花。”
他没有祝她芳华永驻,也没有祝她福寿安康,偏偏只祝她笑颜如花。
顾卿言懂他的心意,面上的笑意更盛了,衬得额头的海棠花钿都黯然失色。
她浅浅行了个礼:“多谢王爷。”
平阳公主轻轻“咳”了一声,提醒这两位年轻人,众目睽睽之下,稍微收敛一下拉丝的眼神。
她是来搂席的,可不是来吃狗粮的。
此时,离开席还有一些时间。
顾卿瑾这个显眼包,怀里抱着一个锦匣,神神秘秘地站到众人中间。
他似是献宝一般,将那匣子放到桌上,对顾卿言说:
“阿姐,这是我给你的生辰礼,这可是我特地托了好多人才寻到的。”
见他神秘兮兮的,宁氏说道:“就别卖关子了,让你舅母和我们也都瞧瞧,你弄了什么好物件儿。”
顾卿瑾这才打开锦盒,里面大约有十几粒黑乎乎的圆球,如葡萄般大小。
“这是什么?”众人一脸诧异,实在没见过这东西。
倒是晋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