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纾?你怎么……”我还没说完,头便有点踉跄,繁纾一把拉过我,扶回了房间。刘阿姨看到,立马给我打了一盆热水,随后,又快速地上了阁楼。
“兑!谁要他们夺舍阿星的”刘阿姨红颜大怒,随即准备杀了兑。
“刘部,你听我说,巽离坎乾根本不听我指挥,已经被森林的那位神灭了……”兑立马跪下。
“你也给我小心行事”刘阿姨又快步走下阁楼,看着我满头大汗,眉头紧皱,看到繁纾在我旁边,自己也就离开了。
又过了一天,我醒了过来,看见繁纾靠在床边迷糊糊的样子,不知道是觉得可爱还是心疼,我轻柔柔地下床,但是没想到这都能惊醒她,她抚了抚眼,那修长的睫毛扑朔着,看着我。
“繁纾,谢谢,对不起,骗了你”
“星,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噢”繁纾那弯起的嘴角,挑了个眉毛似乎在说没关系。
“你想出城嘛?我带你去森林见森林之神”繁纾突然想起来她要干什么,见我点了点头,便拉着我出门而去。
“哟,还牵上小手手了哈哈!”面前突然传来一声笑声,熟悉而又陌生。是文日思和罗芳!
罗芳打趣地盯着我们俩的手“人家小情侣,该牵就牵哈哈!”
繁纾脸刷一下红透,把手抽离出来
“别害羞了,星,我们是你的委托人,麻烦你,为我们找回曾经的记忆……”文日思主动伸出手来,罗芳也照做。
繁纾对着我点了点头,便把我们仨带到了她家,我咬破手指,又一如既往的画了个五角星,白光重现……
我再次睁开了眼,发现在一个戏班子台下,繁纾坐在我的身边,台上一个小旦,咿咿呀呀地唱着《华容道》
“过五关斩六将力保皇嫂, 古城边斩蔡阳匹马单刀。……”
一腔尖柳,引得台下连连叫好,曲罢,这小旦摘去戏冠,台下都瞬间沉默,因为戏子脱冠,代表着不再上台……
“练晨功三十余载,练晚功三十余年,这大大小小六十年,老生唱不动了,在今天,我这戏曲楼,也将换班”台上老旦一字一句说着,台下已经潸然。
“我的7个弟子,竹萧曲——李垠月,京剧生角、旦角——南卿、祈年,唢呐破阵——沂憬,快板金书——风年,墨染书画——江清,少年纵马——黎帅。”
台下掌声雷动,那七个弟子也拿着自己的看家家伙从幕后出来,李垠月一袭白衣,翩翩少年郎,萧瑟一曲,令人寒蝉凄切;南卿别姬衣裳,祈年霸王模样,演的一出《霸王别姬》;唢呐高昂破阵声,一声穿云尖上来,沂憬眼角有泪,吹得一曲《百鸟朝凤》送给老先生,都说,只有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才配得上百鸟朝凤……
风年、江清,一个打板,一个挥笔,瞬间一个老先生肖像画凸显出来;然后全场掌声雷动,中国武术,少年纵马斩马刀,黎帅一袭红衣,刀风飒飒,雷霆之姿。
全场站了起来,为老先生鞠了一躬,台上的七个弟子也相继跪下,拜谢了老先生。
老旦慢慢悠悠,把台上的人扶起,就像当初拜师学艺那天,敬完酒先生扶起你,像扶起他的希望。
“我晚年,还收了两个关门弟子,琵琶仙——罗芳,琼楼舞——文日思,都年仅五岁,可天赋异禀……”
老旦一边介绍,两姑娘一边表演,引得人拍手叫好,老旦眼里有光,不知是泪,还是希望……
四年后,素描和水彩崛起,墨染书画江清退出戏曲楼,老先生,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离开……
八年后,《霸王别姬》没人再听,南卿和祈年一起,收拾了东西,做了间包子店的牌坊,老先生,躺在床上,手指攥着,听着他们离开。
再一年后,李垠月的萧成了爱好,上不了台面,沂憬在离开前,跪着吹完了整首《百鸟朝凤》,而黎帅,常年武打,一袭红衣的少年郎,如今也多处伤病,无法上台。
偌大的戏曲楼,就剩了文日思和罗芳,老先生也在沂憬离开的那几天,哭着离世了……
戏曲楼日客量三到十人,听戏听曲的人越来越少,文日思也决定出城学舞,不再过问戏曲楼……后来,戏曲楼就罗芳一人,三五的人来听曲,她晨练琵琶,晚练马头和二胡,三两琴弦,道尽了她的不易。
有人问过她,这戏曲楼怎么不改成餐馆,一定会大赚一笔,就像辰风驿站一样。
一个年仅二十岁的丫头,就这样,手指弹出了血,弹出了茧,她说
“师傅看着呢”
后来,又过了一年,戏曲楼终于有了起色,也有百人来听曲,而文日思也进修赶了回来,就这样,倾城绝弦,琼楼玉舞,也就响亮了起来
后来,有个大亨来找她们俩,妄想收购戏曲楼,但是文日思拒绝了,她说
“这是师傅的命,也是我的命”
戏幕起,罗芳抱着琵琶,悠扬如霁月清风,孤寂如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