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的时候,李长生与项太傅聊过当朝局势。
掌握信息至关重要。
大虞境内虽说四海升平,但西线有魔族虎视眈眈,偶有战事。
东线与大奉有领土纠纷,多有摩擦。
而最近大奉境内洪涝泛滥,导致粮食欠收,大奉正向大虞求粮,若大虞不出手相助,两国可能为此再起兵戈。
还有这是个武道大世,武将十分重要。
文有科举制度,武有天下武道大会。
人族九州之地,今年的天下武道大会要在大虞境内举行,约等于花钱办奥运。
各国可以花重金雇佣在天下武道大会崭露头角的年轻人。
于是,来的路上李长生就想好了他的跑路方向。
去边关,搞军权。
……
李辕眼露锋芒。
他一下子猜到了李长生的目的。
这小子想逃离皇城啊。
李辕不屑道:“你不懂修行,难道不怕战死?”
李长生发挥演技,道:“回父皇,儿臣宁愿轰轰烈烈的战死,也不要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冤死。至少为大虞奋斗过,死而无憾。”
李辕听后两眼一翻,这逆子,是不是天生反骨?
这大虞有谁能冤枉你?拐着弯来骂人不是。
一位大臣起身道:“太子乃储君,我朝若连储君都战死沙场,岂不让天下笑话我大虞无人?”
李长生要逃离皇城的意图,太过明显了,不少人都能猜到。
要走,就把太子之位留下再走!
李长生看向说话的人,道:“你是?”
“巨鹿侯许明思,兼任兵部尚书。”
一旁的项太傅还偷偷过来道:“他女儿还是二皇子的妃子。”
哦,二皇子的老丈人。
李长生道:“巨鹿侯此言差矣。乃愚昧之见。”
“哦?”许明思嘲讽道:“那我也想听听太子从蛮夷部落学了那些高见?”
哈哈哈,朝堂上惹来一阵耻笑。
确实,巨鹿侯学富五车,文武双全,当世大儒,又曾弃笔从戎立下军功,乃国家栋梁,不是谁都可以驳斥他的。
李长生昂首挺胸,铿锵有力地道:“我大虞百姓子弟尚且能保家卫国,我身为太子,更应该为天下人做表率。
我大虞李族哪个子嗣不是英雄、豪杰?我父皇是东荒战神,虎父无犬子。
你质疑我不行,是质疑我父皇的种不行吗?”
操你妈的,巨鹿侯气得脸都绿了。
李长生这概念一换,冲着诛他三族来的。
项太傅见状,立刻怒斥:“巨鹿侯,你大胆。竟敢质疑皇族血脉?今日敢质疑太子,明日就敢质疑二皇子,后日就敢质疑圣上,你居心何在?”
李长生眉头一挑,项太傅,这个双簧接得漂亮啊。
巨鹿侯连忙道:“臣并非这个意思,臣是忧心太子安危。”
李长生怒斥道:“刚才说我无法为父皇分忧的是你,现在阻挠我为父皇分忧的又是你!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此言一出,掷地有声。
满朝文武全沉默了,他们把自己玩到了一个矛盾两极。
巨鹿侯一时间也懵了,这太子脑瓜子这么灵光?
但看到一旁的项太傅,认定是项太傅教唆的。
巨鹿侯心里狠骂:“项龙!你还想凭借太子翻身?你做梦。”
李长生完全占据了主动。
见这些人不说话,大声道:“说话啊?怎么都不说话了?”
赵璇玑见太子刚得了些口舌上风就如此嚣张,小人得志模样。
她一脸嫌弃道:“太子,你受了二十年苦难回来,又要去边关建功立业?难道你不怕死吗?”
李长生道:“我当然怕死。”
李辕听后,黑着脸很是不屑,堂堂男子汉,怎能怕死?
他哼道:“既然怕死,那你还……”
李辕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李长生高声道:“军歌当唱慈父吟,誓灭胡虏出兵关,只解沙场为父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是《出塞》诗,但李长生做了修改,改成了为了父皇你啊,我只管杀敌为你解忧,其他的不管喽。
一旁的朝臣听了,无一不为这动容,好一个孝子啊。
“军歌当唱慈父吟……何须马革裹尸还。”
虞皇也忍不住低吟起来。
李辕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他是否对这个长子太过刻薄了?
虞皇深吸一口气,把眼眸中的泪花憋了回去。
或许,这个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其实还是想得到他的宠爱的,他只是叛逆期有点晚。
可能,昨晚说那多断绝关系,其实是想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