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祁狅把身上的皮袄裹得更严实了些,警惕聆听着周围的环境,在心里默念四书五经。
过了好一会儿,他全身都快冻僵了,书童终于回来了。
他推起轮椅,边走边低声凑到他耳边说:“奴才亲眼看到那荀公子蹲在花厅窗户底下偷听,里面有几位幕僚正在议事,像是在商量对付北萧的下一步计划。”
祁狅的神色瞬时严肃起来:“然后呢,他可有找人出门传信?”
书童挠了挠头,“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只看到他好像把什么东西塞到他书童手里,看他书童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去马房了。”
马房?
祁狅猛然抓住他的手:“你可认识荀公子的书童,关系如何?”
“只是打过几次招呼,算不得相熟。”
祁狅立即从荷包里掏出一小撮银子递给他,“让厨娘给你割点猪头肉,拿去与那书童共享,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套话。”
他以为此事简单,奚娆派给他的书童理应懂得他的话外之音,哪知道他这小书童并无这种经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套什么话呢?”他接过银子,茫然地问。
祁狅这才意识到,他的书童不是暗卫,许多事都不懂,只好耐着性子教他,叮嘱了好几遍,才敢放他去办事。
夜里,书童总算是回来了,却愁眉苦脸,没带回来祁狅想要知道的消息。
祁狅叹了口气,让他回去睡觉,等到一更已过,才等来了暗卫戌。
“殿下恕罪,属下这两日被黑妮缠住了,她变着法儿地逼我交代您的下落,还大哭特哭,属下这才来晚了。”
祁狅神色微凝,“她还没有放弃?”
暗卫戌苦着脸道:“是啊,您说这事儿闹的,公主还派人来宅子上打听了,幸好我跑得快!看来得换个地方了,蒲老也需要一起转移。”
“奚娆也知道了?”祁狅皱起眉头,“如此必须尽早斩断与黑妮的关系,你早做安排吧。”
暗卫戌惆怅地垂下头,“属下明白。”
他准备给黑妮留一笔钱,就说是河郎死后组织上给的抚恤银子,让她不要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