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起,带着凌厉的风。季归闲凑近,分明是在脑中传音,可他胸膛的震动和炙热的额呼吸还是叫楚潋下意识往前倾了倾。“这不像是要见夫人啊,像是要去见仇人。”沈知节一挥手,前方空无一物的院子里又闪出一道结界,中间融出一个口子。他走入结界,伸手推开房门。屋里的门一推开,楚潋立马就确信这位沈夫人时至今日还活着了。
女人刺耳痛苦的尖叫声源源不断从房间里传出来,又尽数外头的结界挡下。分明之隔着一扇门,屋内与屋外却好似两个世界。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瘫软在地上,身上不堪入目的脏污。她的四肢竞然都被砍断了,断口血肉腐烂,隐约有蛆虫在其中攀爬。屋内到处都是被摔破的宝瓶奇珍,桌椅在混乱中碎裂在地上。
女人修为尽数散尽,沉沦在口口的同痛苦中。沈知节进去后也没有什么反应,一个劲儿因为身上的剧痛而哀嚎。看来这便是“修炼出了岔子″的沈夫人。
无人打理,屋内味道不好闻。沈知节离女人很远就停下了脚,面带厌恶,居高临下看着女人不人不鬼地拧动挣扎。
“有个好消息。“沈知节声音低沉,他抬手,女人脖颈登时出现五个流血圆坑,被迫极其别扭地抬起了头:“今日外来一个音修,竞有克制温烛的法子,我马上就能够杀了温烛。”
他语速平缓,可饶谁听他这话,都能察觉到地下涌动的杀意戾气。
听到这话,女人终于鸣呜咽咽停住哀嚎,布满血丝、狰狞万状的眼睛死死盯住沈知节,里头已经没有半点往日的迷恋爱慕。她安静一会儿,忽然癫狂大笑出声:“你嫉妒他!到现在了你还在嫉妒他!沈知节,你欺我骗我利用我!你这般不可一世之人,竞然也有今天!”沈知节闻言猛然挥手,女人犹如脱线风筝般向一侧床榻飞去,头狠狠磕在床沿,鲜血淋漓。
楚潋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看着,见状,极其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你却不会有和温烛一般的解脱之日了。“沈知节眸色陡然阴狠:“我要你活着的每一天都为月宁赔罪。”女人的哭呛与笑声混杂在一起,字字泣血:“我杀她?你居然真的以为是我杀的她?沈知节,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我是你亲自迎回来的道侣!你为天机陈家娶我,无人逼你,是你自己放弃了姜月宁!你有什么脸面为她嫁给温烛而嫉恨万分?”
“你截杀温烛,姜月宁早就猜出来是你的手笔,可她怕你,怕你报复姜家以至不敢找你报仇。我杀她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反抗,只求我留下她的尸体和温烛合葬!你沈知节到了今天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一个笑话一一咳、咳!”
锋锐幽光闪过,一小截舌头掉落地上。
女人霎时间面白如纸,浑身都开始抽搐。
因为修士的体魄,她即便是受到这种非人的折磨也没有办法死去。只能用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昔日的侣。沈知节僵着连走了,步履匆匆。
楚潋与季归闲身影显现,女人还没从剧痛中缓过神,恍恍惚惚登时睁大眼睛看着她,楚潋衣袍袍角轻悠避过地上的血迹,抬手手掌悬在女人头定,淡色光晕迅速没入女人眉心。
搜魂术。
她在女人记忆里挑挑拣拣肆意翻找,而女人在最开始的僵硬后就立即放松下来,没有一点抵抗。楚潋迅速过一遍女人的记忆,得知了女人的身份。天机陈家陈仪,虽然不是嫡支,但因为自小天赋格外出众,很得陈家重视。她再一次会面中对丰神俊朗的沈知节一见钟情,主动展开追求。沈知节没有拒绝,相反,他很快就接受了她,还与她结成了道侣。
看到某处后,楚潋又是意外又是觉得匪夷所思,轻嗤道:“端看你现在可怜,你和沈知节可真是天生一对,活该是一世夫妻。”
女人抬头,眼神闪烁渴求地看着楚潋,喉咙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调。
“杀我,杀了我。”
“你的命牌还在陈家,杀了你,陈家马上就会派人来风城。"所有底蕴深厚的世家宗门都会给器重的弟子小辈打造命牌,一旦命牌碎裂,便意味着弟子小辈陨落。楚潋估摸着沈知节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都不杀,除却想要撒气,应该还有这个原因。
陈家护短,绝不会放任陈家人死在别人手上。万年之前沈知节肯定是没杀陈仪,要是杀了,这一段过往就不会封存在北境鲜有人知。
楚潋抹掉女人的记忆,收手道:“行了,回去吧。”折腾一整个夜晚,天色已经泛明。天边霞光沉沉没过重重黑瓦屋檐,划过万年以前的街头巷尾。昨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在沈家的特意收益下传遍全城,还活着的人看到希望,一时间各处都开始喧腾。屋内。
“我救不了。“楚潋盯着鉴明,冷声道:“小和尚,提醒你,我们现在在秘境。这里鬼疫流传不过半个月。万年前,风城封城一月后全城消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贫僧明白。"鉴明颔首。
季归闲上下抛着干果,挑眉甚是不理解:“明白还要白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