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
“不是这句,是前一句。”
“我心悦你?”他颇有耐心地回答她。
"你,你说什么?"
在这一瞬间,宁沅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而后很快地冷静下来。她想,这说不定也是他为达目的的手段之一。
毕竟连当着他爹面烧她退婚书的事都干得出来,说句喜欢有什么难的?想到这儿,方才莫名的心跳加速让她觉得格外羞耻。
“我说我喜欢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恼羞成怒道:“你不要与我开玩笑!”
玩笑,还是拿我为我们的婚事付诸的时间精力玩笑?男子的目光依旧冷静:“宁小姐,请问你觉得我哪里是在开玩笑?我会拿我父母的颜面“我并没有闲情逸致同你开玩笑。”
“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娶你为妻。”
心跳声响在耳边,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正堂太过静谧,静谧到宁沅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他说的话一如往昔,平静如水,无波无澜。
啊。
他是不会拿这些同她开玩笑,可他这番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也不是很像真的喜欢她宁沅的脸渐渐起了些温度,她觉得或许是房门未开之故。她望向面前身形高大的男子,下意识问道:“那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啊?”她想让他的喜欢听起来有些说服力。
谁料他沉吟片刻,道:"我也不知道。”
宁沅咬了咬唇,刚爬至半山腰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迅速蒙上一层水汽。
她鲜少有这样大的情绪起伏,直至今日,她才彻底明白过来她对他的在意。她在意他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希望他对她的感情纯粹一些。
他的婚约。
她希望他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是因为她是她自己,而不是因为她和他的家世,她和对,但不爱自己或者自己不爱的人共度余生。
她根本做不到像很多世间男女所接受的那般,与一个才学出众,人品不错,门当户她就是一个贪婪的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睫,试图压一压心底的酸涩。沈砚瞧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忽然觉得宁沅与他在一起,其实是一件很委屈的事情。他明确地知道自己心中对她是什么感觉。
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清楚。
想笑,看她难过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难受。
无论她对自己做什么他都喜欢,甚至连犯蠢都觉得可爱,看她高兴时,他便也忍不住但他总不能说她喜欢她蠢吧?
那她又要不高兴了。
甚至他都觉得她心里同时想着别人也没关系的,只要她肯嫁给他就好了。他相信凭借他的努力,有朝一日,她眼中定会只有自己。在她身边。
她是他年少时的在意与悸动,或许从他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很希望她能够让自己站可惜她从来没有。
她不高兴的时候,总是默默自我消解,从来没有向他递出来过那枝名为“需要"的橄榄枝。
她好像很柔弱,谁都可以欺负。
又好像很坚强,谁都不能真正将她打趴下。
与其说他曾经讨厌她的寡言少语,笨嘴拙舌,不如说他讨厌那个孤清寡言的自己。因为只要她不说,他便不知道要如何朝她迈进。
但好在他如今能听见她的心声。
也认清自己。
他明明不信鬼神,却在心底感激上天赐给他的这一场无与伦比的奇遇,让他能够了解她,
他抿了抿唇,揽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贴近自己,而后垂首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他试着去表达:“你不要不高兴。”
“....我只知道,若是见不到你,我.会时刻惦念;若能日日见你,我真的很欢喜。”“这不就是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