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外。
数棵被剥了树皮不知道枯死多少年老树下,一帮面带菜色的难民在那扎堆,而被守城官兵赶回来的陈初一也在其中。
以他现如今的德行暂时是进不了城,心中荡了一圈决定找个地方先了解一些再说,这不左右顾盼下就寻到了这块难民扎堆的地界。
乱世吗!
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人了!
和青山城的松懈不同,来此的难民就没有那般好运能够进城或者说临城而局,只能在距离城外不远的地界苟活着。
“玛德,都说到了府城饿不死,谁曾想到了地方,这连门都进不去。”
这时,
人堆里面一个瘦小的中年开了呛,显然是和陈初一一样遭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而此言一出,
一个裱着腿半躺在地上的老头搭了茬。
“新来的?”
那中年点了点头又反问了一句:“新来的咋了?我说错了?”
老头道:“不全错,至少你前半句是对的!”
“城里咱们这些人是进不去,但到了这府城确实是饿不死!”
那青年人茫然:“怎讲?”
老头道:“你可知道现如今这青州府是谁人当值?”
那中年人先是茫然,接着切了一声:“切,我管他谁人当值,跟我有毛线的关系。”
老头一笑,坐了起来:“怎么就没关系,咱们这青州府的胡大人可是一位青天,心系城内外百姓不说,对于咱们这些难民更是没得挑,隔三差五的便会差人出来施粥!”
“不仅是胡青天,城里面也有不少心善的老爷出来施粥的!”
“这样说吧,在这只要你听话守规矩眼头活一些,吃饱饭我不敢保证,至少说饿不死你!”
被老头这样一说,不仅是那中年人,周围人群中有好一些新来的难民都是眼睛一亮!
这背井离乡图的啥?
不就是为了有一口饭吃不被饿死吗!
只是那句守规矩?
有些不明白的便投过去询问的视线。
见此,
老头不由的把干瘪的胸口一挺:“别看在这大家伙都是逃难来此伸手的,可这一个地界有一个地界的规矩,往那面瞧”
说着老头视线看向一处,大家伙也都顺着视线瞧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一棵冒着新芽老树下同样扎着人堆,和他们这些老弱病残不同,那些人虽然说同样衣衫褴褛形如乞丐。
可人家岁数明显就年轻了不少,身形相比下也壮硕了不少。
老头道:“若是城中有人来此施粥,你们可得记住了,得紧那几位先过去排着,若是坏了规矩,折去了腿脚那都是小的。”
“还有一条你们也得要记住,若是有人过来施粥领到了吃食,你们可要吃的快一些。”
说完那老头视线朝着那棵冒着新芽的老树看了一眼,接着翻身一窝不再言语!
老头是不说话了,可一些新来的难民议论依旧。
陈初一就夹在其中只听不说,
反正府城就在眼前,这早一天进晚一天进都没啥!
也巧!
就在一伙人或横或卧的议论中,不远处响起一道呼声。
“城中邱老爷老爷又施粥了!”
听到这一声呼,原本如行尸走肉一般难民一个个都梗着脖子看去。
远处,
一辆骡车停靠在那,而在骡车上竖着几口半人高的大木桶。
看到骡车出现,原本还无精打采的难民开始躁动了起来,
“邱老爷?记得不错的话,这邱老爷在这月是第三次施粥了吧?”
“只要给吃的,管他几次!”
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吵骂。
“够日的你眼瞎啊,踩着老子的脚了!”
“玛德,挤啥挤?老子就指着这泡屁涨肚子呢。”
“次奥,那是老子的碗,你给老子放下!”
顿时,
原本还是一片死气沉沉的难民地界变得热闹了起来。
而陈初一也注意到,这些人虽乱,但没一个敢比方才待在那棵冒着新芽老树下那几位走的快的。
“啧!”
“看来那几位不一般啊!”
腹诽了一句后,陈初一也随着大部队挪动了过去。
骡车前。
几位家丁打扮的仆人立在车上,俯身看着
“你们可记住了,今日来此施粥的是城内邱为民邱老爷,往后不求你们有何回报,但凡能在心中念一句咱们家老爷的好,也算是对得起今日你们得到的这些吃食了!”
“行了,排好队,一个个来!”
这一次邱老爷送来的饭食不少,有白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