橼城,阳春四月下旬,天蓝云淡风清的上午,不太热闹却颇显生机盎然、干净整洁的新秀路中段,紧邻一棵高大白玉兰的“恋此时”咖啡馆二楼,玻璃窗向阳一面的一个半遮半掩的半开放式包厢内。即便不涂脂抹粉素颜本色也依然光彩照人的李芳兰约来了匆匆赶至的闺蜜郑雯清,她随后轻启朱唇唉声叹气的慢慢倾诉起了近段日子以来的烦恼和忧愁。
“姚良的前妻回来找他复婚?”郑雯清听到闺蜜李芳兰不急不徐、不温不火的说出这个爆炸性的重大消息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并且大声的嚎叫了出来。
“嘘,你小声点不行啊?大喊大叫的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吗?”李芳兰不满的嗔怪了郑雯清一句。
“哼!怪不得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有时间请我喝咖啡。原来是要被那个负心汉甩了。”郑雯清幸灾乐祸的打击报复了李芳兰以后,随即又按耐不住的小声嚷嚷起来,“李芳兰!你的脑瓜是不是早就被夏家的大门夹坏掉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能同意姚良跟那女人重温旧情?”
郑雯清恨铁不成钢的批评教育起了看似满脸风平浪静、毫无波澜的李芳兰,“你和姚良自由恋爱有两年多时间了,眼瞅着就要瓜熟蒂落、修成正果了,你怎么能让别人轻而易举的把胜利果实摘走?”
“雯清,你想啊,姚良如果真的在意我、重视我,他前天在我跟前不仅不应该表现出左右为难的样子,还应该自己就有个稳妥的主意,把他和他前妻的事情处理的好了。”李芳兰一边用兰花指轻捏住精致的小勺慢慢搅动面前桌上漂亮的白瓷咖啡杯里的黑咖啡,一边带着点忧怨情绪给郑雯清吐露自己的心声,“其实,我能看得出来,姚良特别偏爱他儿子姚毅,而且姚毅对我一直有抵触情绪,所以姚良为了他儿子姚毅,肯定会跟他前妻妥协低头,毕竟人家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家人啊!”
“诶,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姚良啊?你之前跟他交往谈恋爱的日子里,就没有动过点小心思,凭你的美貌,把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将他他牢牢的抓住了,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吗?我看姚良不是那种薄情寡义、朝三暮四,也不是对你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呀,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郑雯清的语气里带着气不过的惋惜。
“你倒是说的轻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懂不懂?我哪能没有给过姚良机会,只是他那个榆木疙瘩脑瓜好不解风情,硬是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不敢越过雷池一步,”李芳兰的眼神里朦胧着些许懊恼和悔意。
“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铁姐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你能咽下这口气,我却咽不下去,我得给你主持公道、伸张正义,这事我给你兜着了!”郑雯清拿起咖啡杯,仰头往嘴里灌下去了卡布奇诺,然后奇怪的问李芳兰:“你怎么总是喜欢喝那个味的咖啡?难道是在忆苦思甜?不能换个口味?”
“我这么多年习惯了这个味道,这个味道能让我感觉日子过的很真实,不虚伪,我的命没你好,你嫁了个如意郎君……”李芳兰话还没说完,就被郑雯清打断:“好了好了,你别酸我了好不好,我那个如意郎君当初还不是我豁出去命争取来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调逗我,真讨厌。不行,我今天得好好宰你一顿大餐!”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郑雯清的手机在她的爱马仕包里唱起了《为爱痴狂》。
郑雯清从包里拿出手机接听,没有回避李芳兰的意思:“哎,老龚啊,什么事?”、“嗯?要我陪你去跟客户吃饭?”、“就我这毫无淑女形象的样子,适合陪你去见客户吗?不会搅黄你的生意吗?”、“你如果坚持让我去,事先说好了后果自负,别赖我!”
挂了电话,郑雯清遗憾的叹了口气:“唉,今儿又错失一次宰你的大好良机,我家老龚的事实在推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去陪他赴约了,兰子,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啊,我会抽空去见见姚良,给你要个说法。”
“走吧走吧,正好省下了我一顿饭钱,亲爱的,你路上开车小心。”李芳兰笑盈盈的冲郑雯清挥挥手。
郑雯清风风火火的席卷走了李芳兰的一半烦忧,很快消失在李芳兰的视线中。
李芳兰一边款款端起咖啡杯细细品味着黑咖啡的滋味,一边思虑起来:“我虽然并不喜欢姚良,他充其量只是我排遣寂寞的一个游戏而已,却也不是他说要分手就能分手的,我是谁啊?!我李芳兰是他姚良随意摆弄的玩意吗?郑雯清这只小泥鳅哪能翻的起大浪,这事还得靠我自己从长计议啊!”
闻玥此次下定决心衣锦还乡回来找姚良复婚,并没有莽撞的直接去触碰姚良的霉头,而是持之以恒的采用了潜移默化、旁敲侧击的迂回战术,花费不少财力和时间将姚良的父母和兄妹拉拢进了自己的阵营里边,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他们讲述过去七年的光景里,在人生地不熟的沿海大都市自己如何辛苦的赚钱,如何艰难的洁身如玉。她用感人至深的苦情和眼泪,让他们甘愿充当先锋给自己的计划方向披荆斩棘、铺路搭桥。
姚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