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杀一道红光杀过去:“再指,就剁了你的手。”
这其中威压,吓得陈风忙将手收了回去。
他不敢和止杀大小声,但知道止杀和叶不凡都是苍芜带来的人,于是只好对着苍芜发脾气。
“庆紫衣!你、你好样的!”
陈风后槽牙都几乎咬碎,眼中精光一闪,既然他们不肯处理,大不了他就自己处理!
思及此,直接甩手一道灵力朝地上那堆东西炸去。
谁曾想,眼看灵力都已至那堆东西跟前,又被一股表面温和内里狂躁的力量截住,散了个彻底。
“她说,让你带走。”
叶不凡朝他乐呵呵一笑,贱贱开口。
“你!”
“什么你你你的,连人话都说不明白,看来是气坏了呢。”
陈风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以前一直觉得寄人篱下多有屈辱不甘,但一直到今日,他才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屈辱。
他是原积玉宗宗主的养子。
或者说是原积玉宗宗主,特意为他的独女庆紫衣准备的“童养夫”。
为培养他这个养子,积玉宗宗主也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但他知道,那都是有前提,有代价的。只是“童养夫”这简单的三个字,就将他终身钉上了耻辱柱。
所以他恨积玉宗宗主。
得知那天夜袭御兽门的所有人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后,他甚至想拍手叫好。
而对庆紫衣,他是又爱又恨,爱她的明艳,恨她的强势,也因为她的父亲,对她多有迁怒。
从前积玉宗宗主还在时,他压抑着自己,对庆紫衣千依百顺。
后来,在经历积玉宗被迫归降、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离世接连两次重大打击后,那个意气风发倨傲强势的大小姐也不在了,她变得脆弱敏感,而他,陈风,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与救赎。
于是两人之间的高低位开始反转,他享受如此,疯狂试探她的底线,她每一次的服软,每一次脸上露出的伤心与落寞,都会带给他极大的快意。
这样的游戏,如果可以,他还是挺想一直玩下去的。
但现在宗门变作附属,他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他怎么能受得了?
他得不惜一切手段往上爬啊。
所以,清媚是他选择的下一个踏板。
而庆紫衣,成了他达成目的的牺牲品。
这么一晃神,往日种种涌上心头,他倒是冷静了一些。
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晦涩。
他转头看向清媚,放缓了语气。
“媚儿,可以先用你的乾坤袋帮我把这些收起来吗?”
清媚朝他扬起一个又甜又媚的笑,抬手缓缓抚上他的侧脸。
「当然可以。」
陈风以为他会听到这句话。
“本来是可以的。但是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能叫我媚儿。”
说着,清媚毫不留恋地收回手,长叹一口气。
“现在你叫错了,我很生气,所以,只能拒绝你了。好啦,等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好了,再来找我吧。”
清媚朝他摆摆手,哼着歌慢悠悠地走了。
留下陈风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蹲下整理自己的东西。
哑着嗓子,冷声道:“我们自此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忘记你的承诺,明日去祖师殿,将婚书销毁。”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销毁婚书了?”
苍芜垂着眼看他,语气戏谑。
陈风冷笑,仰起头来满面讥讽。
“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你都这么作贱我了,我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和你重归于好吗?”
他反问这些话时,眼眶都有些红。
陈风的皮相其实不错的,俊美斯文,露出这样的神情时,带着惨淡的破碎感。
只可惜站在这里的三个家伙,没一个解风情。
“重归于好?想得倒美。”
苍芜嗤笑一声。
“我告诉你,这婚,我退定了!但不是我去祖师殿,是你去祖师殿。”
陈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你明明知道”
“对,我知道。但是陈风,求来这桩婚事是是你,为了向我父亲证明诚心,在祖师殿起香立誓的也是你,见异思迁不择手段想要悔婚的还是你。于情于理,这婚书,怎么都该你亲自去销毁。”
所谓的童养夫,最初只是一句玩笑话。
是陈风当了真。
积玉宗宗主的慷慨,和庆紫衣的爱,将他养得骄傲又自负。
偏偏他受了所有实际性质的好处之后,又开始敏感多刺。
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