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止杀?”
高台上坐着的那位,躲开气浪的瞬间,便眼神凌厉刺向门前,却在看清来人的一刻,变作惊恐。
“我至敬的师父……”
止杀的手虚空一握,带着金色细闪的暗红色鎏光便萦绕着,凝聚成一杆漆黑透红的单月青龙戟。
“好久不见!”
随着他话音落下,堂门嘭地一声关上,同时他已化作残影掠出!带出长长一道暗色光轨!
扶苏山庄庄主赶忙抄起手边长剑抵挡!两道异常强大的力量相撞,又迅速分开!短短几息时间,已过数招!
气浪翻腾,满堂狼藉!
回神后,又有两个老者一甩长袍围攻上来!
“止杀!那件事情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你既没事,何必要闹得这样难看!”
“身不由己?好无辜哦。这样说来,倒是我心胸狭隘咯?”
“本就如此!当年若非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又怎会得罪剑宗!若非得罪剑宗,我们这几个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又何至于为了保全山庄,犯下此等罪孽自毁道心!!!”
“那三老还真是清风峻节。毕竟我丢的不过是一条贱命,而三位却是毁了最最最至高无上的道心呢。”
话锋一转,他语气突然变得极其恶劣,眼神亦是前所未见的冰冷讥笑,竟是连二十多年的情分与体面,都全然撕碎踩在脚底践踏了。
“恶不恶心?”
“你们这帮老东西怕不是连自己都骗过去了?贪生怕死便说贪生怕死!卖亲求荣就说卖亲求荣!装什么!”
“庄内十五名弟子结队外出历练,被以剑宗百里凛川徒弟为首的一帮剑修,暴力抢占猎物,不过一时不服起了口角,便被殴打羞辱、肆意残害,最后十五名弟子回来的只有一人!还满身经脉尽断!”
“嗯?你们好大的心胸!”
他青龙戟一挥,力道之大,竟将三人全部逼退!
锵地一声,戟柄点地。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竟没人敢再主动与他对峙。
他目光凌厉,扫视瑟缩在大堂角落的众多弟子,落在其中一人脸上时,挑眉,而后掌风一甩!
所有人全轰飞出去,唯留那一人暴露在空旷中,抖若筛糠,连头都不敢抬!
“那你呢!你又得了他们什么好处!哦,原来是断脉重连,难怪难怪!”
“那又怎么样!”
那人突然崩溃尖叫起来。
他仰起头,目光憎恨:
“死掉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想好好活着有错吗?!你凭什么来谴责我!”
“我没有求你给我报仇!你杀上剑宗,当着百里凛川、以及那么多剑宗弟子、长老的面,割了他徒弟的脑袋!你是出尽了风头!但扶苏山庄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你怎么没有死在剑宗!你还回来做什么!”
止杀突然笑了。
“那你抱着我割了带回来的脑袋,又哭又笑的时候呢?”
他走过去,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将其整个提起。
“恨我?那就不要受着我带来的恩惠啊……”
“止杀!”
庄主脸色一变,赶忙喝止!
“庄主不要怕他!”
那人短暂地恐慌了一瞬,但似乎笃定了什么一般,还是仰起脖子满脸不服:
“怎么?你以前杀了那么多人,现在连同门师弟也要杀吗?”
“住嘴!你个蠢货!”
庄主大骂出声,试图制止他不断出口的作死之言,但还是太迟了。
止杀掌心暗红色诡光大盛!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撕心裂肺,他拼命捶打钳制住他脖子的那只大手,想要迫使他放开,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的一切抗争都显得尤其可笑。
“救、救命……”
似曾相识的疼痛狂风骤雨般袭来,满身灵力如泄洪般迅速流失!他感觉到自己三年前愈合的经脉,又再次寸寸断开!
渐渐的,他的挣扎停止了,如一摊烂肉般被丢在地上。
“止杀!你、你怎么敢……”
“刚才我动手的时候不拦,现在才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是不是太令人作呕了?”
止杀身高八尺有余(193),整个人伟岸硬朗,只站在那儿,就已经压迫感本身。
尤其是,当他眼中,不再为他们而产生一丝一毫的温度时。
“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什么货色,你们不是早就清楚吗?”
天生兵兽,上古金戈。
自诞生,便注定成为利刃。
不辨正邪,不分善恶。
杀伐,只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无法变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