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中式庭院,是整个山庄中最大的一幢建筑。
一眼看去,只见其占地足足有十亩见方,偌大的庭院当中,凉亭水榭、假山曲径应有尽有,更栽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
在那红墙金瓦雕栏玉砌的楼阁当中,动辄数十万上百万的红木家具随处可见,一件件稀世的古董藏品更是琳琅满目。
而我翻墙进来后,便轻车熟路推开了一扇扇门,最后来到了一间古香古色的书房里。
经过一番翻箱倒柜后,一枚泛着铜锈的青铜手镯终于被我给找了出来。
“呼!真是不容易,为了偷这玩意,可真是费了我不少工夫呢!”
我拿着这么手镯盘弄了一会儿,不由长出了口气。
这个手镯名为镇魂镯,与我脖子上的锁魂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以将我的魂魄强行镇在身体中。
只不过,它是由一位鬼道高人亲手炼制的法器,可比我胡乱手搓的锁魂绳好到不知哪里去了。
有了它傍身,我便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命门暴露在他人面前了。
而这,也是我特意跑来一趟望龙山庄的主要目的。
带着这一念头,我随即把镇魂镯戴在了手上,同时顺手丢掉了那早已破烂不堪的锁魂绳。
咳咳!
然而,就在我打算沿着原路偷偷返回时,一个重重的咳嗽声却突然响起,把我吓得不轻。
我下意识回头看去,却见在书房的门口,不知何时却多出了一个奇怪的人。
只见他足足有两米之高,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浑身上下缭绕着阵阵黑色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孔。
他像是来了有好一会儿了,不动声色的在后面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师……师父?”
我顿时一哆嗦,脸色也唰的就白了,“您……您走路怎么每次都不带声啊,是想吓死我吗?”
“余笙,你已经好些日子没来山庄了,为何今日一到,便跑来为师的书房偷起东西来了?”
对此,来人开口了,一阵如源幽冥的声音来回响彻了整个屋子。
“师父,您干嘛这么见外呢?师……师徒之间的事儿那能叫偷吗,我这是拿!”
见对方的语气有些不愠,我连忙赔笑着狡辩起来,又下意识将戴着镇魂镯的手藏到了身后。
只因面前的这位黑袍鬼道人,正是这望龙山庄的庄主,同时也是我爷爷的故交,是我的授业恩师。
因为先天阴煞缠身的缘故,我一出生就注定与符术无缘。
爷爷为了让我将来能有安身立命之本,就把我带来了这儿,拜在了这位黑袍鬼道人的门下。
我现在所修行的这一身鬼道之术,也都是他一手教授的。
黑雾缭绕下,我虽然看不清师父的脸,但能明显感觉到他是一直在看着我的。
随后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直直的站在原地,就等着他接下来的训话。
“余笙,你今天这么躲着我,该不会和小时候一样放了火惹了祸,怕我怪罪下来吧?”
这时候,师父又开口了,声音里明显有了一丝愠色。
“这……这哪的话呀,我从小到大可老实了!”
“为师乃方外鬼道人,你身上的异样我会看不出来吗?”
师父冷冰冰的说道,“你前几日已年满二十四,按理说现在已经与那九家的女子拜堂成亲了才对。”
“可为什么你身上的本命灾劫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比以前更加重了?”
见事儿已经瞒不过,我也只好如实交代,“其实弟子已经办过婚礼了,只不过我的妻子殷若惜与我天命不合……”
“天命不合?那你为何不再另娶她人?”
“我如果重新再娶,那余家在俗世的脸面怎么办?殷若惜对我的一片真心又该怎么办?”
“脸面!真心?这些东西重要吗?你是余隐山唯一的传人,你要顾全大局!”
一时间,师父开始劈头盖脸朝我一通训斥起来,听得我头皮直发麻。
我今天之所以不打招呼就偷摸溜进了望龙山庄,就是为了特意避开自己的师父。
因为一旦让他知道我还没有完婚,必然会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唠叨个不停。
可没想到,还是让他逮了个正着。
“余笙,为师是一个见不得天日的鬼道人,你在俗世的时候我管不着你,但既然来了方外,我的话你就不得不听!”
这时,师父的训斥声又一次响起,“余隐山为你倾注了毕生的心血,我对你也抱以无限厚望!但你不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枉顾所有人的栽培,拿自己的命在这以身犯险!”
他的话说得很重,每一个字都直击我的灵魂。
“可师父,您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吧?”
我有些倔强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