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阳上的小船中,海水那么平静,小船轻轻的荡着,轻柔的海风拂面,煦暖的阳光晒得她周身温暖,暖到了指尖发梢,
都透出温和的暖意。那是从心底生出的温暖与安全,是全身心卸下包袱的放松与安然。那么的惬意,无忧无虑,再没有了阴暗恐惧。回家的感觉,令漪澜幸福安然无法言说。
丫鬟小鱼端来一碗粥,母亲接过,在唇边吹吹,用白瓷羹匙舀一勺送到漪澜唇边道:“来,吃一口。”
漪澜摇摇头,心口堵塞,哪里吃得下。看漪澜依旧是愁云笼着眉梢,母亲不觉叹口气,兀自垂泪。
“女儿,你如此,腹中的孩子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也饿着他吗?就吃一口,一口好不好?”母亲的央告声,漪澜听来酸心,点点头,勉强咽下一口粥,却在喉头刺裂般疼痛。
“……小姐,就吃了这碗粥吧,身子要紧。过去的事儿,就当做是一场噩梦好了。”小鱼说话颇是乖巧,昔日漪澜离家时,小鱼还是梳着两个抓髻的小丫头,如今也有几分大姑娘的娇俏模样了。看到小鱼,漪澜忽然想起了冰绡,记得昔日冰绡陪她离开扬州时同小鱼一般的活泼天真的模样,可是那吞噬众生的周府,竟然让她变得连她都不曾认识的模样,漪澜为冰绡痛心,又为她气恼,只是恩恩怨怨都随着人死魂魄不在而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