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与你多说了,这喜事儿一件接着一件,忙得我是脚不沾地,今日天色尚早,我们还要赶回京城呢,下回再见,怕是明后年了。”唐氏笑眯眯说道。
“恭喜夫人了,夫人慢走。”刘慧娘笑着说道。
唐氏闻言颔首,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
如今的唐氏,是走路带风,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有多高兴,多得意。
起码在刘慧娘看来,唐氏就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的。
早知道会这么扎心,她就悄悄躲开,不和唐氏打招呼了。
“这总督夫人,从前见到您时,也是客客气气的,今日却明里暗里挤兑咱们叶家,当真是……”跟在刘慧娘身边的婆子忍不住开了口。
刘慧娘的乳母病逝了,如今伺候的嬷嬷,是刘慧娘前几年才提拔起来的,是叶家的家生奴才,自然一心向着叶家,因为太生气,说话也就没有分寸。
“叶家今非昔比了,嬷嬷若学不会夹着尾巴做人,那就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刘慧娘转过头看着嬷嬷,沉声说道。
“夫人息怒,是奴婢口无遮拦,是奴婢错了。”嬷嬷吓了一大跳,连忙恭声说道。
刘慧娘看着她,叹了口气道:“走吧,咱们不必在这驿站歇息了,启程去下一个驿站。”
这里离京城太近了,她可不想再碰到熟识之人,让人再看笑话。
“可是夫人,下一个驿站在好几十里地之外了,等咱们过去,恐怕天都已经黑了。”一旁站着的丫鬟连忙说道。
“天黑就天黑吧。”刘慧娘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总比受气来的好。
……
马车上,唐氏见刘慧娘一行人离开了驿站,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意。
对于刘慧娘,她并不厌恶,毕竟她们之间没有仇怨,加之二人都出自京城,就嫁去了羽灵城,或有些惺惺相惜。
叶家的老家主叶弘在嫡妻死了之后,尚未续弦之前,叶家的中馈其实掌握在刘慧娘手里,那两年,都是刘慧娘代表叶家的女眷在羽灵城的达官贵胄中应酬。
唐氏身为总督夫人,重要的场合她都在,所以和刘慧娘接触的也就更多了。
但叶家实在欺人太甚了,叶蒹葭那个小贱人还没和她儿子退亲,就敢去京城招惹太子殿下,妄想进宫做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国母,狠狠打了他们安家的脸。
她家夫君
虽是青州的总督,也掌管着羽灵城,可去年下半年,他们真的成了无数人的笑话。
叶蒹葭刚刚到京城那段日子,羽灵城传言四起,都说叶蒹葭要做太子妃了,说她儿子安承宇还想高攀叶家最珍贵的女儿,简直自取其辱。
直到叶家和叶蒹葭倒了霉,他们安家才算喘过气来,没有再被人指指点点了。
可一回想起那段屈辱的日子,唐氏就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今日见到了刘慧娘这个叶家人,她当然要先出口恶气。
“你哥呢?”唐氏看着身边的安饴,笑着问道。
“回母亲的话,在前头呢。”安饴连忙回道。
唐氏点了点头,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看,才发现自家儿子并未乘坐马车,而是骑马在前头领路。
“派人告诉承宇,让他过来一趟,我有话与他说。”唐氏对身边的丫头吩咐道。
安饴毕竟是大姑娘了,母亲让哥哥过来,她也不好再留在马车上,便与自家母亲说了一声,去坐后头的马车了。
安承宇过来后,立即冲着自家母亲行礼。
唐氏摆了摆手道:“坐着吧,你我母子就不必这般拘礼了,今日咱们就
要到京城了,这回是要替你提亲的,我们给你外祖母请了安后,就不必住在宁国公府了,住到安家在京城里的宅子里,再过七八日就是黄道吉日,咱们那日就上范家提亲去。”
安承宇听了自家母亲的话后,拱手作揖道:“是,儿子都听母亲的。”
唐氏见他这样,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母亲知道,这桩婚事是父亲和母亲替你做主的,范家的三姑娘并不是你心仪之人,你心中多有不甘,可是儿子……你那心仪之人是个什么货色,就不必母亲多说了,你若还是对她心心念念不忘,打算一辈子不娶,母亲也不逼着你了,咱们和范家这门亲事可以取消,我会亲自登门去赔罪,但有一点你要记清楚了,即便叶蒹葭有朝一日被放了出来,我也不许你和她有任何牵扯,你若不听……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唐氏向来说到做到,安承宇知道,自家母亲绝对不是在吓他。
“刘慧娘无功而返,便意味着宫里不愿意放了叶蒹葭,她这辈子都要被困在太子别院了,你真要为了这个瞧不起你、抛弃你另攀高枝的女人,和整个家族决裂?和父亲母亲
分道扬镳?”唐氏望着儿子,有些哽咽道。
“母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