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妍光听了齐宥的话后,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这五舅舅,还真叫她无言以对呢。
“我母亲派人把我父亲送去京郊的别院了,若无意外,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了。”陈妍光说到此,转过头看着叶珍珍,低声道:“五舅母,上次你去玉雪山做了很多除疤膏,能否再给我一瓶?你上次给我的,我用了一大半了,我母亲的那瓶也只剩下一半了。”
谁身上没点老旧疤痕呢,五舅母给了她,她自然要用的,不可能留着。
陈妍光说着叹了口气:“我母亲让人把我父亲送走后,我祖母上门来闹,母亲不许人给她开门,她气不过,在外头骂了一阵后,竟然一头撞到了公主府的大门上,人晕过去不说,头也撞破了,我请了太医过去给她疗伤,她一直破口大骂,后来我答应她,给她一瓶除疤膏,保证她额头上不留疤,她才没闹了。”
以她祖母的为人,这除疤膏若是带不回去,她改日还得上门闹。
这些事儿,并不是她们母女的错,但祖母身为长辈,被母亲拒之门外,还撞伤了额头,这事儿传出去,真的很丢人,也会毁了母亲的名声,虽然母亲不
在意,但陈妍光替她不值。
世人根本不会分什么对错,只会同情弱者,她祖母如今,不正是个“弱者”吗?
叶珍珍和齐宥听了陈妍光的话后,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祖母,也太奇葩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齐宥低声道。
庆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加之大公主也嫁了过去,齐宥从前也时常去的,和那位陈老夫人见过多次了,印象中,那可是一位很慈爱,很温和的人,对人如沐春风,也很会说好话,哄人开心。
“人年纪大了,懒得伪装了吧,她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事实上,自从我母亲生病后,我便看清了她和整个陈家人的嘴脸,除了我祖父和三叔,陈家没有一个好东西。”陈妍光撇了撇嘴道。
“稍等片刻,我让人拿除疤膏给你。”叶珍珍低声说道。
“我祖母现在只怕我祖父一个人,只可惜我祖父今日和她吵了一架,出府了,等会回去后,我把除疤膏给祖父,请祖父盯着她,应该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陈妍光有些无奈道。
她和方继尧大婚的日子提前到了明年五月,虽说有内务府的人帮忙打点一切,她身边也有人帮
衬着,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她亲自拿主意的,她真不想为了别的事耽误功夫。
没过多久,拂柳把除疤膏拿来了。
“多谢五舅母。”叶珍珍笑着接了。
“别客气,天都黑了,快回去吧。”叶珍珍连忙说道。
陈妍光闻言轻轻颔首,带着人出去了。
“这丫头也不容易。”叶珍珍低声道。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咱们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许多事儿,还得她自己处理,这丫头比起过去,长进了不少。”齐宥笑道。
叶珍珍闻言轻轻颔首:“我倒是不担心她,她如今厉害着呢,不会被人欺负的,只是觉得世事难料罢了,这人啦,不走到最后一刻,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哪怕身份高贵的公主、郡主们,也糟心事不少。”
齐宥听了叶珍珍的话后,低声道:“人各有命吧,大姐姐和陈翰云青梅竹马长大,感情一直不错,没想到到头来居然闹到了这样的地步,说起来,几位公主,就没有一位过的如意。”
“那可不一定,五公主就要嫁给万峰了,我瞧着万峰就比那几位驸马爷靠谱。”叶珍珍笑道。
“说起来,自打我们从玉雪山回来后,就没
有见到五姐姐。”齐宥低声道。
“我派人去过公主府了,五公主这些日子忙着绣嫁妆呢,她突然对刺绣有了兴致,让内务府派了几个绣娘去教她,打算自己亲自绣嫁衣,所以最近哪儿都没去。”叶珍珍笑道。
齐宥闻言愣了片刻,才道:“看来五姐姐这次是真的很高兴。”
“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自然高兴。”叶珍珍笑道。
当然了,那也得看那个男人对你是否有意,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就悲剧了。
六公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
入了冬月,天气越来越冷,叶珍珍也很少出门了,整日里陪着孩子,若是得空,就背一背医书,或者做些针线活。
到了月底,她还特意抽了三日的功夫,做了一些药丸给太后保养身子。
自打上次服用了培元丹,后来又吃了叶珍珍在玉雪山用雪莲花炼制的药丸,太后这些日子瘦了一些,消渴症缓解了不少,脑子也清明了不少,不仅能认识皇帝,叶珍珍和齐宥有一次去请安时,她老人家居然也认出了齐宥。
她手里虽然没有新鲜的雪莲花了,但叶珍珍用了不少风干的雪莲花做了药丸,药效也还算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