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八两,不分高下。
陌雅楠朝日翻了翻眼,摸摸袖子中的香灰粉,有些可惜没可以用上,这片刻要是洒出去,一准是两个皆都的瞎,她还想早点赶到粟州去,不想在这类地儿瞎耗工夫。
“粟少爷,打他,便是他,调戏我还欺负娘子,揭了娘子的面纱。”撑腰的人来啦,小丫鬟的气焰又上来了。
“原来是位娘子。”那位粟少爷倒是有些眼力,这片刻一瞧陌雅楠,便发觉她的真实性不要,
“好男不与女斗,既然是位娘子,那便算了。影娘子,小妮,马车已然等着,我们还是赶道要紧。”
“女的?”
女人和丫鬟皆都十分惊讶,又瞧了陌雅楠几眼,才终究瞧出些端倪,女人倒还大度,没再讲啥,丫鬟却咽不下这口气,冲着陌雅楠怒道:“还不快把我家娘子面纱还来,呵,打扮成男人欺负人,日底下竟然有你这般的女人,真丢脸。”
“要面纱?容易,只是咱们先算算帐,帐算清啦,这面
纱姑奶奶自然奉还。”陌雅楠冷笑一音,“缊幺弟,搬椅子来,今日姑奶奶便在这客栈门口堵着啦,啥时候这位影娘子肯把帐跟姑奶奶结清啦,啥时候姑奶奶便令道。”
这一连的姑奶奶真把面前这三个人给震住啦,粗俗的女人到处皆都有,可是讲话这般粗鲁的,决对少见。
“姑、娘子……”缊似玉额头上又渗出汗来,被陌雅楠一瞪眼,不敢再讲啥,灰溜溜的搬了张椅子过来。
客栈门口原还有些人,一瞧这架势,亦不走啦,专心瞧热闹先。
“你、你……我们跟你有啥帐好算?”小丫鬟气急败坏,不要讲她家娘子面皮薄,此时已然面上泛红,便是她自个儿,亦被周围许多人盯的发臊,这辈子从来没有这般丢脸过。
“你,便是你,昨日踹了我家幺弟几脚?”这回轮到陌雅楠指着小丫鬟的鼻尖子问了。
“五脚,咋样?”小丫鬟显然还不晓得母大虫的厉害,嘴儿硬气的狠。
“缊幺弟,她皆都踹你哪儿儿了?”
缊似玉擦了擦额头,隐含同情的目光在小丫鬟的面上一晃而过,而后老老实实指着自个儿的小腿。
“痛不痛?”陌雅楠装出关心的样子,弯腰抚过缊似玉的小腿,借着衣袖下滑遮住手指的机会,在缊似玉小腿上狠狠一掐。
“哇,痛痛痛……”缊似玉一音惨叫,痛的整张俊脸皆都皱了起来。
陌雅楠拍了拍手,重新坐直身子,冷冷的瞧着面前三个人,道:“你们瞧到啦,我家幺弟被你们踹成重伤,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伤费……我亦不多要,拿个一千两来便成了。”
“呀?”
满客栈的人,下巴掉了一地。
便连已然习惯了陌雅楠手段之黑的缊似玉,亦不由自主张大嘴儿,凉汗再回渗出。
“你夺劫呀!”小丫鬟尖叫一音,想冲上去踹陌雅楠,又不敢,转头冲着护hua使者叫道,“粟少爷,你便眼睁睁着瞧这个凶女人欺
负娘子,枉费娘子对你青睐有加,回绝了其他几位少爷,独独令你一道相护到姑粟。”
这话正中要害,凡是人,哪儿有不要面子,尤其是在女人面前,啥皆都可以不要,独独不可以不要面子,像陌雅楠这类脸厚心黑的,决对是少之又少的了。
“娘子,请令道,否则陌要怪在下不客气啦,虽然在下从来不打女人,可是像娘子这般毫无女人之德的,便是打啦,亦是咎由自取。”
“女人之德?呵,本娘子倒要请教啦,啥叫女人之德?陌非便是像你们这般,踹伤了人不可不赔理道歉,不赔偿医药费,还想寻个汉子出面打苦主的,便称的上是有德女人?”
陌雅楠目光四下一扫,忽然加大音量道,“诸位父老乡亲给评评理啦,昨家幺弟从楼梯上失足摔下来,不慎冲撞了这位娘子,并非有心,而且当时亦赔理道歉啦,可是这位娘子还是纵容丫鬟踹伤我家幺弟,我家幺弟日性缊和纯善,本不欲追究,可今们竟然还将我家幺弟堵在门口,不依不饶,没法子,我这当姊姊的,只好替我这个太过纯善的幺弟出面,跟这位娘子把帐算算清,免的她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以为是个汉子便想占她便宜。”
陌雅楠是谁,号称毒hua,这毒便是毒舌的毒,跟她比嘴皮子,那是打着灯笼上茅坑,寻死。这一通话,连削带打,把那个白纱蒙面的女人连着丫鬟带那位粟少爷,一并骂在中面,还字字占个理。
客栈中围观的那些人,有些瞧到昨日缊似玉摔下来时的情景的人,已然笑出音来,不明究理的,听了陌雅楠这一通话,还真觉的理在她这一边,瞧向白纱蒙面女人的眼神便带了几分轻佻,想一想,一个单身女人出门在外,令一个汉子护送,这之间的关系,非常值的玩味呀。
这世上,永远皆都不缺的便是事儿不关己,热闹瞧到底的人。
“你、你……母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