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宁看着眼前垂头的婢女,没有动。
那婢女见皖宁未动,着急的开口:“叶小姐,请快随我来吧。”
皖宁看着那婢女道:“回去和林小姐说,不要花心思了。”
那婢女垂着头,笑道:“小姐说什么?我不清楚。”
皖宁道:“你看看你的衣服,大了些许,穿起来应当不怎么合身吧。你的这件衣服,应当是府中粗使丫鬟的,袖口都磨破了。可是你随意换上衣服却没有注意,你的手,太不像一个粗使丫鬟的手,连茧子都没有。”
那婢女身子一僵,将自己的手一缩。
皖宁笑了一下:“还有,你并非专门接待的丫鬟,我今日刚来,你便知道我是叶小姐,你难道就没有觉得不对吗?麻烦回去和林璇玑小姐说一下,我不喜欢防贼,如果让我觉得太麻烦,可能我就要现出手了。”
那婢女这才有了惊慌失措的神色,诧异的抬起头来,对上皖宁。
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依然笑眯眯的,但是一双眼睛却冷而锋利。
那婢女勉强笑道:“小姐不去,那就算了。我先告退。”
说完不等皖宁回答,便急忙快步离开了。
皖宁前世在战场上死里逃生的浴血奋战过,这一世在海上最混乱无序的地方和贼首斗智斗勇过,对于林璇玑这般路数,从未多放在心上。
林璇玑派人一直监视他们,但是明月什么路子,论江湖的手段还怕了这些人?
所有的消息,都在她的手里转了一圈。
这个时候,陆怀秀跑了出来,抱怨着:“皖宁姐姐,那丫头给我指错了地方,害得差点没憋住。”
气死她了。
皖宁在她的鼻子上一点:“好啦,走吧。”
二人重新回到宴会上,林璇玑看着她坐下,眼底滑过划过一丝诧异和狠厉。
为什么,会没成?她已经和成王爷的人说好了,将皖宁引到那里,让他们成事,为什么会这样?
可惜现在不能去找丫鬟问清楚。
宴会散去,皖宁再次和秦氏,陆怀秀一起坐车回府。
皖宁谢绝了秦氏将她留住的意思,在自己的小院外停下。
等到秦氏的马车彻底消失不见,明月却驾着一辆马车来到院子外。
深夜无人,皖宁捞起帘子,进入马车。
马车内,正是全身无力躺在那里的林璇玑和她的婢女。
林璇玑的眼底露出惊惶之色,宴会过后,她便上了马车,询问她的心腹婢女为何没有按照之前的约定做事,而那婢女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
她越听越心惊。
她的马车和其他贵族的马车一起驶入街道,然后分开,她也根本没有注意,在黑夜的掩盖下,林府的车夫已经换了人。
而等到她们发觉,行进的路线根本不是自己家的时候,已经迟了。
浑身无力的她们倒在了马车里,发不出声音,动弹不得。
直到一只纤细如玉的手掀起他们的帘子。
皖宁坐到了马车里,笑盈盈看着林璇玑。
“林小姐,不知道你的婢女有没有好好把我的话转达给你?但是我想,按照林小姐你的性子,应当又惊又怒,想着如何接下来报复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她有足够多的钱。
当知道林璇玑派人监视她的时候,她便将林璇玑调查了个干干净净。
林璇玑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百里长风,而看似温柔端庄的面容下,使用的手段却极其阴私,大概是受其母亲的影响,所以她解决一个女人的方式,大概就是毁掉她人名节。
皖宁拿出匕首,在林璇玑的脸上比划比划,吓得林璇玑瞪大了双眼,泪盈于睫。
皖宁笑了笑:“林小姐,不要怕,我不会毁你容。”
她收回了自己的匕首,继续看着她:“毕竟,我这般卑鄙无耻的商女,有千百种法子让林小姐你比毁容更绝望。比如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林大小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成王的府中。又比如,北疆那地方的蛮族,塞北那地方的突厥,很是喜欢像林小姐这样的美人。身为商人,将林小姐像是货物一样送出去,应该不是难事。”
皖宁每说一句,林璇玑就吓得抖一下,直到那张脸再也没有半分血色。
看着吓得像小白兔一般的林璇玑,皖宁伸出手,明月便将一粒丸子递给了她。
林璇玑捏着林璇玑的下巴,给她塞下了肚。
“林小姐是想问这是什么对吗?”皖宁眨了眨眼睛,“是好东西呢,是一种海鱼皮做成的补品,就是女子吃了,每年都会发作一次,若无解药,每多发作一次,寿命便会短一点,能活多久,全看老天爷。不过,我会先将今年的解药给林小姐服下。”
皖宁又一伸手,明月又将一粒白色药丸递给皖宁,给林璇玑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