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举愕然抬起头,看到一个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一袭粉色衫子,人比花娇。
明月摇了摇自己的手,手腕上的铃铛清脆作响:“喂,发什么呆?”
张举羞愧的低下头,然后慌忙将自己所画的捡起来,说了钱,整理好递给明月。
那边一个举子笑了出声:“姑娘,你要,不若让我给你画,这个举子没得前途,白花钱了,我就算不会高中,但是本钱却比那穷酸货丰厚的多。”
那举子见明月长得异常漂亮,忍不住口里吐出了浑话。
明月江湖儿女,别的女孩被这样一说,肯定羞愧欲死,她却当即上前,一把将他拽了出来。
那举子生得牛高马大,但是被明月这样一拽,却挣脱不得。
明月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直接将那举子的脸给打肿了,然后明月一抬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将他踹倒在地。
那举子又惊又怕,缩在那里:“你敢打我?”
明月拍拍手:“打的就是你!你姑奶奶我,最爱就是打人。”
那举子气得要死,朝四周一看,却见周围的举子少女都露出鄙夷之色。
这人虽然学识不错,但是行为不端,在两广地区因为家里有些势力,所以无人敢招惹,但是都不喜他,此刻见他被打,只恨不得拍手称快。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到湖边路上的马车里,传来一道仿佛洞箫一般的声音:“明月。”
明月听说了这是收手之意,这才给了张举钱,然后抱着赶回马车。
明月走到马车前,还对着他道:“小姐说了,出门在外,谁无难处?帮他人一分就是帮自己一分。昔日姜太公未曾出山时,也不过一个钓鱼翁,你们既同为读书人,便是伸手相助,又有何难?”
说完翻身上了马车,只留下一众举子脸上臊得慌。
尤其是刚才还出言嘲讽过的,更是恨不得钻进地底。
白凤岐和韩梦得相对看了一眼,神色不明。
明月抱着那些春耕图,问道:“小姐你买这么多干嘛?”
叶皖宁道:“家里贴一贴,再送给他人一些,也就用完了。”
她和明月是去山海屋谈交易,回来路上经过这澄心湖,她恰好看到这被人嘲讽卖字画的举子,一看其装束脸色,便是来自北疆,于是便伸手帮忙。
回了院子,皖宁在自家宅子里贴了一张,然后又从中挑选了一张,自己戴了幕篱骑马往桐花巷深处走去。
哪怕九章哥哥不在,她也让他的院子,像所有普通人家的院子一样。
门锁着,叶皖宁开了锁,又合上。
自己贴在了墙上,看了看,很是满意。
她便在屋子里坐下,然后无聊的去翻那些泛黄的书。
九章哥哥家里的这书也不知道传了多少代,虽然已经保存的足够好了,但是纸张肯定不是最好的那种,天长日久下来,早该换的新的了。
皖宁坐下,翻看那书,她在读书上实在没什么天分,这些年,唯有练字倒是一直坚持着。
她又趴在桌子上,去翻看自己整理在那边的陆九章的字。
那时候真穷呀,一张粗糙的纸张,都要反反复复的写,不过那个时候九章哥哥的字,真的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至少现在她已经比的过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上面写的那一张,然后又翻出来看,当她的目光落在那里的时候,心突然一跳。
只见自己那句小小的得意话语旁边,居然多了一个小字——嗯。
——我的字已经比你好了,九章哥哥
——嗯。
这是,九章哥哥?!
叶皖宁迅速站起来,喊道:“九章哥哥!九章哥哥!”
然而没有回音。
她又穿遍了所有房间,终于在一间屋子的柜子上,看到了一个包袱。
是九章哥哥的!
他回来了!
皖宁像是个小孩子似的雀跃,恨不得马上就去见到他,她跟没了脑子似的,在屋子里没有找到人,便骑上了马,想要往外面冲。
然而快要骑出了桐花巷,方才想起来,这京都这么大,她又到哪里去寻呢?
于是硬生生勒住马,回到屋子。
她乖乖等着就好了。
陆九章去了报国寺,见了明空法师。
当时的他被锁在那里一日日抄写佛经,明空法师便在旁边的大佛堂里一遍遍念经。
此时,二人再相逢,明空已现苍老之态,二人坐在蒲团上,禅机深刻,临走之际,明空将手上佛珠赠与他。
“陆施主,保重。”
收了佛珠,陆九章这才回去,他骑着一匹老马,回到了城内,回城之时,却已经暮色四合。
他将老马送到租马处,要回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