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府新近过继的嫡女,并没提上邱庄一个字——便大大方方拾级而上,给豆卢演躬身施礼:“民女给世子爷问安。”
“免礼免礼,”豆卢演笑的极为温缓,“经常听三弟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真名非虚传。”
“名非虚传?”邱宝怪异的瞧了瞧豆卢澈。
豆卢澈掩饰着咳嗽了两声:“咳咳,宝宝,我二哥仅是客气儿话,不要当真……”
“呵呵呵呵……”
豆卢演即刻开怀大笑起来,“是我的错!我竟然把邱宝娘子当作凡夫俗子来对待了,忘了你纯良纯真、纯善真诚啦!”
纯良纯真,纯善真诚?
此是豆卢澈在豆卢演跟前对自个儿的评价?
她再回转头瞧了瞧豆卢澈,豆卢澈则似看穿了她的心思,面带羞涩的点了些许头。
因而,邱宝并不曾驳斥。
她仅是在豆卢演邀请她进清月阁里小憩时,存心脚底下一软。
果真,豆卢澈跟豆卢演身后那贼人同时飞跃到她身侧把她扶住,仅是豆卢澈扶住了便不再松手,还殷勤的要邱宝当心些许许,并引着她在阁中石台旁坐下;那贼人则在豆卢澈扶住邱宝的刹那间松手,全无声息的退到一边儿。
邱宝即刻把话题引到那贼人身上:“这名兄台工夫了的呀,敢问是……”
豆卢澈不喜:“明明是我扶住了你,你却是只可以瞧见旁人——算啦算啦,他是我二哥的贴身护卫之一,名叫楚白,便如若我的小七似的。”
“那世子爷愿不肯要楚大哥教我些许许工夫?”邱宝满面仰望的瞧向楚白,那厮却是昂首挺胸跟个木头人似的,如果不是方才身型晃动扶了邱宝一把,邱宝几近会觉得他是个死的。
豆卢演笑看豆卢澈:“这的看三弟的意思。”
豆卢澈的伤心有些许许夸张:“二哥,你干嘛非要要我说这‘不’字,开罪我心仪的人?要想学工夫,我豆卢澈可以教,手把手的教,何劳楚白分神呢?”说到“手把手”这仨字时,豆卢澈当真用摇着扇子的小指头勾了邱宝的肩膀一下,与此同时不忘朝邱宝抛过一个风情万种、欲说还休的媚眼。
邱宝偏要跟他作对:“你是堂堂三少爷,我哪敢烦劳你?反而是楚大哥瞧着面善……”她边说边转头要去求
豆卢演,却是见豆卢演好像并没听着他们的对话,仅是直勾勾瞧着邱宝的身前,目光中显显出惊诧之色。
这眼神对邱宝而言非常熟悉,当日在落霞镇第一回遇上豆卢澈,他还是个躺在死胡同中的乞丐,便用这般的目光看过他。
彼时邱宝觉得豆卢澈是个好色的,在看自个儿的身前,后来才晓得是对那竹哨感兴趣——怎豆卢演跟豆卢澈一个毛病,第一回见面便对这不值钱的竹哨感兴趣?
她稍一犹豫,豆卢演方才的失态便给他轻描淡写的用笑意掩饰了过去:“你此是哨子么?瞧着非常精致。”
果真。
邱宝猜他下一句便是要跟豆卢澈似的,把竹哨讨过去看,便事情先作势要他讲不出那似的话:“是呀,是非常普通的竹哨。”边说边把竹哨塞进衣领中,作出一副不肯给人瞧的模样。
豆卢澈瞧着豆卢演的瞧着那哨子的眼神,心目中便有了定论,忙道:“给二哥瞧一下嘛,我已然把它送给你了,自然却是然不会吃醋。”
邱宝跟豆卢演全都是一惊,豆卢演的惊讶好像比之起邱宝更是甚:“是你送给宝娘子的?你是自哪儿的来的这般有趣的玩意儿?”
“先前的事情儿啦,”豆卢澈好像有些许许害羞,“俩月前流落在外头时,一个渔家女子送的,我看是女孩儿玩的玩意儿,便转手送给邱宝了——咳咳,那渔家女子哪儿哪儿全都比之起不上我的宝贝儿邱宝,便是年岁相仿罢了,而已……”
邱宝听豆卢澈讲起谎话全都不带打草稿的,冲口而出,有声有色,不晓得的便跟真事情儿似的,亦不晓得这小子常日讲了多少谎话才练出来此般厚的面庞皮。
豆卢演则仰头大笑:“真真是咱黄海王府的人尖子,去哪儿全都可以找寻到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