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朕无法明说。”
顿时,苏良三人明白赵祯的意思了。
昨日,他们三人在大庆殿上反对“因瑞石立储”,虽然不是反对立储,而是怀疑瑞石的真伪,但毕竟是因他们而使得大皇子赵暽无法成为储君。
待赵祯百年以后,没准儿会有臣子拿此事针对他们。
那时,包拯或许也已不在人世,但其家族子弟尚在。
而苏良和王安石绝对是朝中重臣。
若有人挑拨离间,在赵暽面前提起此事,称三人曾反对立储,没准儿会对他们造成不良的影响。
从龙之功是大功。
而三人拦截立储,无论是何原因,都有可能变成罪过,让君臣之间产生间隙。
当年,刘太后对赵祯甚好,但当刘太后使得赵祯无法认回亲娘后,他还是憎恨刘太后,甚至憎恨刘太后重用的臣子。
赵祯知晓皇帝也不是圣人,也有情绪变化。
故而他想让三人同去查案,待案情查清,三人再率先请奏立储,那便无人能够栽赃陷害他们了。
赵祯作为一国之君,想得非常周到。
“臣遵命。”三人齐声道。
赵祯见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笑着点了点头。
当日。
众京朝官都得知了瑞石为假的消息。
有甚是诧异的,有觉得应该将其当作真的,更有官员觉得包拯三人乃是在显摆自身的能耐……
……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列车队驶出了新酸枣门。
正是包拯等人一行。
相州距离汴京不过四百余里,他们赶一赶,走得快一些,三日便可抵达。
苏良与包拯同坐一辆马车,而王安石与相州知州路文远坐一辆马车。
马车内。
王安石与路文远相对而坐。
路文远一脸郁闷,没想到来送祥瑞,竟然送来一个假的。
“王推官,瑞石造假与我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我深知伪造祥瑞乃是大不逆之罪,绝不可能冒险做此事,更没有任何理由做此事!”
王安石看向他。
“路知州,没人怀疑你呀!”
“还没怀疑我?没怀疑我值得你们三位同时出马吗?我不惧查,但……但千万不能冤枉我啊,我完全就是依据规矩行事,地方出现祥瑞,自然要第一时间向朝廷汇禀了……”
路文远委屈得就像是个小姑娘。
包拯、苏良、王安石三人同时奔赴相州的阵仗将他吓到了。
王安石淡淡一笑。
“你放心,你已经排除嫌疑了。”
“做此事者,定然具备三个条件,其一,有亲眷挚友身在牢狱,半年或一年前被判刑;其二,久居在相州,与那块山林或周边的农田有关联;其三,读过书,有家产。”
“啊?这……这是怎么看出来的?”路文远甚是惊诧。
相州境内,符合这三类条件者,范围一下子缩小了一大圈。
王安石道:“大皇子乃嫡长子,被封为储君,只在早晚。其伪造此等祥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盼着朝廷大赦天下……”
“那必然是相州人吗?有没有可能是外地人做的?”路文远又问道。
王安石摇了摇头。
“不可能。此举乃是为了救人。而大石若放在他不能经常看到之处,风险甚大,历经一年,石头可能被破坏或者被人拉走,各种情况都会导致前功尽弃,他不可能冒此风险,故而一定和那片山林有联系。”
“其次,一般的小百姓不可能想出此等主意,也没有这个胆量,更难以等上半年到一年。”
……
王安石缓缓讲着,而路文远则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前者分析的实在太到位了。
如此一讲,破案难度减少了许多。
“待到了相州,伱立即命人查找案宗即可。”王安石最后道。
“有道理!甚有道理!”
路文远甚是激动。
此案若不能破,他献祥瑞将会是一个笑话,甚至可能会断绝他未来的仕途。
路文远眼珠一转,道:“王推官,你的推理甚是正确,我建议咱们立即汇禀给包学士和苏中丞,你为主,我为辅,让我也说两句,以此将功折罪,你觉得如何?”
王安石摇头一笑。
“你以为我能想到,那二位就想不到吗?”
“他们两个乃是咱大宋绝顶的聪明人,我告诉你,不过是不想显得你做事太过愚笨而已!”
王安石的话语虽然不好听,但路文远还是非常感激为他指点迷津。
“王推官,不知你为何要帮我?下官实在感激不尽。”
“因为你在相州的官声还不错,愿意为民做事。另外你对相州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