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寺卿,我是吐蕃唃厮啰部特使瞎毡,家父让我见到你向你问好呢!”
左有鼎看向瞎毡,笑着点了点头。
三年前,唃厮啰使宋便是左有鼎接待的。
另外,当下吐蕃唃厮啰部与宋的关系明显比与西夏的关系好,故而左有鼎对其释放出了善意。
这时,苏良也来到了拥挤的城门外。
其身穿便服,戴着一顶小毡帽,在如此环境下,很难被认出。
而后,两名护卫跟在他的身后,防止他出现危险。
就在此刻。
西夏特使嵬名璀微微皱眉道:“左寺卿,我们同时抵达城门,不知你觉得谁应先入城呢?”
左有鼎想了想。
“既然是同时抵达城门,那便一起入城吧!”
嵬名璀大步走到左有鼎的面前,瞪眼道:“左寺卿,大宋赐封我家国主为西夏国主,而唃厮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节度使。依照礼制,定然是我西夏使团先入城。贵国首相与你一同到达城门口,是你先入城,还是他先入城,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嵬名特使,我大宋对待客人向来一视同仁,没有高低位次之分,但对待态度不友好的客人,我们也不会表达出欢迎之意!”左有鼎反驳道。
左有鼎话音刚落,瞎毡便笑道:“嵬名璀,伱们西夏还真是无耻,当年元昊称帝时,你们不认自己是大宋的藩国,现在入城门了,倒是想起来自己是大宋的藩国了!你们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不配做大宋的朋友!”
“瞎毡,你是还想打一仗吗?我们与大宋的关系如何,容不得你插嘴,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部落首领的儿子,我西夏若想灭你们,轻而易举!”
“你灭啊!你们的太后忙着与下属私通,你们的国主还在尿裤子,你们的国相更是个怂包,你们党项人整日里就想着做强盗,择机抢大宋一次,抢辽国一次,你们这样的民族,距离灭绝已经不远了!”
……
不远处。
围观的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一些执笔人甚至将话语记录了下来。
就连苏良都笑出了声。
近日,西夏太后与下属私通的事情已经传遍诸国,而西夏人也丝毫不遮掩。
纵观他们的皇族历史,不是在乱伦,就是在乱伦的路上。
“瞎毡,老子要撕烂你的嘴,敢不敢与老子单挑?谁死算谁没能耐!”
“怎么不敢,你以为老子怕你,就你这样的,老子一个能杀十个!”
……
双方说着说着,再次剑拔弩张,欲大打出手。
禁军士兵们手持兵器,不断地将双方往后推。
这一刻,左有鼎眉头紧皱。
他也想看二人打一架,但不是这个时候。
就像两个客人去主家拜访,产生矛盾要打架,主家只能劝和而不能添油加火,并且真打起来,出了人命,那也是打了鸿胪寺的脸。
“二位,别吵了,别吵了!就如本官所言,一起入城,你们若不愿,便就在城外待着!”左有鼎放大了声音说道。
可惜,他的威严并不够。
不但使得嵬名璀和瞎毡再次开始对骂,后面双方使团的人也都隔着大宋禁军们开始对骂起来。
围观的汴京城百姓们,各个兴奋,都盼着吵得更激烈一些。
这种场面比桑家瓦子的女相扑都要好看。
嵬名璀和瞎毡的词汇量都不多,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自然而然就比起了谁的嗓门粗。
两个人的口水都快吐到左有鼎的身上。
左有鼎无奈,朝着一旁的礼部官员道:“快去汇禀文相!”
就在这时。
后面的人群突然分开,然后一群衙役快步冲了进来。
而从后面走来的,乃是身穿官服的知开封府包拯。
汴京城的百姓们见到包拯,都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苏良看到包拯前来,道:“希仁兄一来,此事便可解了!”
包拯面色铁青,走到嵬名璀、瞎毡和左有鼎的面前,然后环顾四周,高声道:“本官乃是开封府包拯,谁人在开封府聚众闹事!
听到“包拯”二字,两国使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包拯唾面官家,出使辽国,治理开封府等一系列事迹。
这些使团中人都有耳闻。
甚至还有人称:开封府民间之事,莫说两府相公,即使是大宋官家也要先听包拯的想法。
包拯就是大宋之法的代言人。
左有鼎看向包拯,道:“包学士,两大使团同时抵达城门,互不相让,又不愿同时入城,这该如何是好?”
包拯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依法处置”。
随即,包拯看向嵬名璀和瞎毡。
“你是西夏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