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缓过来就没事了。”检查完,已经睡觉却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过来的肖医生对紧张不已的江少儒宽慰道。
江少儒这才略微松了口气,等肖医生弄好,江少儒亲自将他送出门,回到房间的时候,竟看到江灏凡坐在江月的床边,紧紧抓着已熟睡的江月的手,发呆似地盯着他烧得红红的脸,那双肖似江少儒的凤眼里,带着一抹复杂而浓烈的情意。
“你哥哥有我看着就行了,晚了,回去睡觉!”江少儒皱皱眉,走过去,压低声音严肃道。
江灏凡乖乖地站起来,却没说话,只道了一句晚安,便转身回了房。江少儒不悦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愕然发现这个孩子,最近似乎开始长高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待江月的心情重新明朗起来,身体完完全全的恢复时,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要过年了。
这是江月和江少儒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而且过完年他就十八了,要正式成年了,所以难免兴奋。江宅太大,人少了没有过年的气氛,喜欢热闹的江月让江少儒把张伯张妈从兰苑接了过来,把江老先生和他的看护小姐也从疗养院接了回来,又拉着江灏凡一起上街买年货,江整个江宅上上下下布置得喜气盈盈,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地过了个欢喜年。
除夕那天晚上,江少儒抱着江月在床上胡天胡地折腾到十二点钟声敲响,说是用这种方式为他守岁,庆祝他成年,闹得江月又气又羞,年夜饭刚吃完,两父子就这么大喇喇地在众人眼前消失了,虽然整个江家上下除了江老先生和他的看护,其它人都对两人的关系有所察觉各自心照不宣,但江月也还是觉得难堪。
新年的钟声一敲响,江月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和疲累,推开江少儒,穿上衣服赶紧下了床,不管怎么样,新年爆竹是一定要放的,拉开房门,抱着两个沉沉的烟花和爆竹的江灏凡赫然出现在眼前,吓了他一跳。
“哥哥,我在等你一起放爆竹!”江灏凡笑了笑。
江月脸一红,不敢看他眼睛,赶紧帮他抱过一个,“走!”
两人跑到后面花园里,将爆竹和烟花同时点燃,道道银色的火弧将天际划开,绚丽的花朵瞬间在夜幕下热烈地绽放,炫烂地光芒将整个夜空照亮,也将烟火下的面孔,照得更加明媚而动人。
“哥哥!”
江月正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兴奋地望着天空,听到身边人叫自己,“嗯”了一声,便转过头,江灏凡的眼睛也被烟花衬得明亮灼人,他拉了拉江月的衣袖,“哥哥,你稍微弯下点腰来,我有话跟你说。”
江月莫名不解,却还是俯□,笑道,“什么话?”
江灏凡一挑眉,然后一勾唇,那表情与江少儒像了个十足十,江月微一愣神,就感到唇上忽然一凉,接着,少年特有的稚嫩声音在耳边道,“新年快乐!”
“新——新年快乐!”江月石化在原地,只有嘴唇还下意识地说着话,大脑里面懵懵的,有人——会用这种方式给人拜年吗?
身后不远处,刚刚才到的江少儒,刚好看到眼前这一幕,光洁的额头,不由深深的拧了起来,半眯起来的眼眸里,也迸发出一星微妙的火光。
几天以后,还没等过完元宵,江少儒便实行当初的计划和安排,无情地江灏凡送往美国去了。
离开那天,江月去机场送他,候机厅里,江少儒找了个借口将江月支开,便盯着小儿子的眼睛冷冷道,“不该想的别想,趁着那火苗现在还没旺起来,你最好赶紧把它掐灭!”
江灏凡忽然一改往日的尊敬,微微一笑,“爸爸,我比你年轻,你会比我先死,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江少儒不怒反笑,“喔?可是你要知道,人的寿命,是跟年龄无关的。”
江灏凡也笑,“可是江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得让我早死的,对吗?”
“我还有你哥哥。”“可是,你不会舍得让哥哥背那么重的担子。”江灏凡抢白。
江少儒点点头,面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怒,“很好,自已的儿子即将成长为自己的对手,我很欣慰。”
江灏凡仰起脸,收起笑容,面色一派坚定,“六年以后,我会回来从你手上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江少儒耸肩,“我拭目以待!”
江月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看起来有些剑拔弩张的父子俩人,奇怪道,“怎么了?”
江灏凡扭头,拉过他的手,对他乖巧一笑,“哥哥,我要走了,你在家要想我,我会经常给你发e-ail,给你看我的新照片,你一定要回我,也要给我发照片,知道吗?六年以后我也十八岁了,爸爸也该老了,到时候,换我来照顾你!”
江月有点尴尬,江灏凡性子冷,即使是面对他,也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这么多暧昧地体已话,他看了旁边沉着脸色的江少儒一眼,呵呵干笑两声,“谢谢,不过,六年以后,爸爸也才刚过四十岁,还不老,不老,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