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朦胧见他拿起,便笑着说道:“父皇,这是儿臣亲手雕刻的,儿臣一直记得六岁那年,父皇为我举办了宴会,抱着我,说儿臣是你最宠爱的小女儿。那时候,你还夸母后为你生了一对好儿女,哥哥自小聪明,我虽淘气,父皇却给了我最大的宠爱,儿臣一直十分感激父皇,心里也总是记着父皇和母后的好,要不是你们,儿臣哪有这么幸运呢?”
一旁的皇后也拿起木雕,轻柔地抚摸着,目光轻颤,心里十分酸涩感动,刻着细纹的眼角,不由凝出一些水光。
皇上听了这番话后,心里也不由动容了几分,回想起当年的场景,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是啊,这么多年皇后确实辛苦,芮儿小时候就十分有主见,听话懂事。也就你个淘气鬼,一天到晚给朕闹心。”
雪朦胧撒娇地撅起嘴:“哪有,父皇,你以前还夸儿臣是你的开心果呢。”
皇上看她这撒娇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你是朕的开心果好了吧。”
雪朦胧弯眸笑得眯起了眼睛:“父皇可不准生儿臣的气了,儿臣也会很伤心的。”
“好,朕
哪舍得生你的气啊。”皇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眸里含着像以前一般的宠溺。
一侧的高贵妃,看着皇上被雪朦胧哄得十分高兴的样子,不由气闷了起来,坐直了身子,有些阴阳怪气地笑道:“公主果然是皇上的宝贝啊,这才说了几句话,就哄得皇上没了脾气,臣妾要想逗皇上一笑,还得多费几分功夫呢。这皇后啊,果然是生了一朵解语的小娇花呢,真是羡煞尔等了。”
皇后睨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本宫瞧着冀儿就十分不错,真是越发像极了皇上,才智样貌,都不输芮儿。”
高贵妃和雪冀顿时眸光一紧,皇上当初是四皇子,登上帝位可不就是用了点手段,夺了太子的位置吗?这皇后说冀儿像皇上,岂不是在说他也在暗自谋算着皇位?
高贵妃看了一眼神色莫测的皇上,连忙低了下头,笑得几分僵硬:“皇后莫要打趣臣妾了,这冀儿从小就钦佩仰慕皇上的绝智,可是平日里再怎么用功,也学不到皇上的十分之一。前段时间,臣妾还想让皇上教教冀儿处事呢,就怕他哪日惹了皇上,也
关了禁闭,这臣妾没能生得个好女儿,就只能教冀儿谨言慎行了。”
皇后寒眸微眯,笑意冷冽:“妹妹要是想有个女儿,那还不简单。本宫明日就让人送些送子汤给你。”
眼见皇上的笑容消失,脸色越来越黑,雪朦胧连忙拉着皇后道:“母后,你不是说很想十一吗?怎么都不看看我?”
皇后脸上顿时柔和了起来,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母后可每天都想你呢,就是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多写封信来,害你父皇和母后担心。”
“哎呀,母后,儿臣知错了还不行吗?”雪朦胧撒娇地往皇后怀里钻,然后又立马去抱皇帝的手臂,软着声音笑道:“父皇,儿臣为了见你,可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呢,连饭都没吃,父皇,你忍心看儿臣饿着肚子吗?”
皇上无奈地看着她笑了一下:“朕何时少过你的吃的了?”
皇后也笑道:“母后早就备好你爱吃的菜,就等着你回来尝尝。”说完,皇后有些复杂地看了眼皇上,说道:“皇上,你也一起去尝尝吧,你以前总说,好久没和十一一起吃饭了。”
皇上抿了抿唇,
终是点了点头:“好,走吧。”说完,皇上侧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太子,淡淡扔下了一句:“太子也跟上吧,你平日最宠你妹妹。”
雪芮动了动眸,目光带着几分复杂,声音有些沙哑:“是,父皇。”
雪朦胧向穆臻言眨了眨眼,然后笑着挽着皇上和皇后的手,笑得娇俏可人。
穆臻言含笑跟了上去,言行举止都恰到分寸,偶尔说一两句,大部分都笑着听他们在讲。席间,和太子也是点头之交,看上去并无其他的意思,连目光都少有交流。
而留在殿中的高贵妃,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由怒着冷哼了一声,一双含着风情的眸子微微狰狞了起来。
雪冀也沉了脸色,稳稳站了起来:“母妃,人都走了,你还气什么,走吧。”
高贵妃深吸了口气,对雪朦胧无可奈何,也只好作罢,拂袖而去。
时间缓缓流逝,漆黑的夜色再次降临,这一天,正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宫里处处张灯结彩,各种精美绝伦,别致的花灯悬挂檐角,一个接一个,让人眼花缭乱。
皇上下令隆重庆祝,宫外的王公大臣皆带着女眷入宫
,穿着盛装,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皇宫的大院中,早已摆好了座位,搭好了台子,盛名京城的戏剧班,在后台不停地忙碌着,该化妆的在化妆,该练嗓子的,也在咿呀咿呀地练嗓子。
皇帝一身明黄绣金龙袍,端坐在高椅上,皇后也坐在他的身旁,一同接受众臣的恭贺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