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就整理好衣着,脸色阴沉地到了天牢里,环境幽暗潮湿,散发着血腥与汗液等混合起来的古怪味道。
镇北王看着雪朦胧,女子一脸憔悴的样子,和往日的光鲜亮丽判若两人,可使并没有什么让他觉得可怜的地方。
他的儿子,如今比她更加憔悴苍白。
雪朦胧就静静地看着镇北王,如鲠在喉,一时说不出话来。
镇北王开口问道:“要见我,你是想替自己求情吗?你应该知道是没有用的,我不会放过你。”镇北王满含恨气地看着雪朦胧,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是镇北王,只是一个痛失儿子的父亲。
“我不是替自己求情,让你宽恕我,我只是想说:您能让我在最后的时间,守着穆臻言吗?”雪朦胧慢慢站起身来,眼中带着祈求,定定地看着镇北王。
雪朦胧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握住铁门,将姿态低到了尘埃里,“我想见他一面,哪怕是死。”
镇北王一听她这么说。神色顿时不好起来,更加生气道:“雪朦胧啊雪朦胧,你居然还敢这么异想天开?想要和言儿最后守在一起?你休想!他当时想带你走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他为你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他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镇北王愤恨的样子看着有些
骇人,仿佛要掐死雪朦胧一样,双目通红。
雪朦胧脸色一僵,垂了眸:“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我害了穆臻言。可是我真的只是想……在最后是时间里,陪着他啊。”
她无耻,她不要脸。
她自作自受,她活该。
可是,没有穆臻言的消息,她快要疯了!
镇北王却说道:“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脸说这种话,你当本王是什么人!你说什么本王就该答应你什么吗?!你是罪人,你没有资格!”
他说完,又讽刺道:“你以为在你面前站的是谁?你那个道貌岸然的父皇?还是对你珍爱至极的穆臻言?”
“这与我父皇无关。”雪朦胧下意识维护自己父皇,“都是我的错。”
“真是可笑!”镇北王忽然觉得悲哀,为穆臻言觉得不值得,“他就是个傻子,白白牺牲了性命,换回了一个白眼狼。”
说罢,他立马走出这个地方,一脸‘不想要再看到雪朦胧’的表情,冷漠非常。
“王爷……”雪朦胧还想要再做一番挣扎,可惜却来不及了。
她绝望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这本是她最后的愿望了,竟然还是不能……
不行!
就算是要死,她也要陪着那个人。
彭地一声!
古色古香的红木楠门被穆臻宇一脚踹开,打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他的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二公子,世子需要静养,您还是出去吧。”
笑丫鬟梳着流云鬓,穿着浅绿衣裳,上面还绣着一朵荷花,她跪在地上,低着声音说道:“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
“哼。”
穆臻宇一声冷笑,紧接着抬起腿,恰好踢中了婢女的腹部。
“嘶——”
那婢女被踢出一丈远,娇小的身子撞在那冰冷的墙上。
看着如此狼狈的婢女,穆臻宇没有丝毫心疼和愧疚,倒是扯了扯嘴角,笑得更欢了,“你
算是什么东西?”
世子没了小命,镇北王垂垂老矣,他才是镇北王府的未来。
蠢货!
男人原本愉悦的笑声在婢女耳中听来是那么刺耳,毛骨悚然,让人有些后怕,她蜷缩在角落,不住地颤抖着。
腹部好疼。
向来温和的二公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可怕了?
穆臻宇一步步朝着婢女走去,笑得更为猖狂了些,“怕我?”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狠毒,长年习武,他的手上留下练剑的茧子,粗糙的手拈住了婢女的下巴,脸,凑近了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还不快滚!”
“二公子,您,你怎么了?”
侍女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出现了幻想,二公子怎么可能这么可怕?
“我好得很。”穆臻宇又把婢女重重地甩在地上,看着狼狈不堪的婢女,一脸惊恐的样子,倒是有些像上官天儿。
穆臻宇心情大好,但眼里的阴云并没有散去,“你今天看到了什么?”
“没,没有,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小侍女不值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求生的本能让她这么回话,小脸颤抖着。
“滚吧。”
“是——”
那婢女的声音有了些许颤抖,整个人都在打颤,她不敢直视穆臻宇的眼睛,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绕过穆臻宇,冲出了房间。
恐怕,穆臻宇这一举动,会给她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