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队长心中已是一片惊涛骇浪,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是吗?这么大行动,我好歹也是管着三四百人,我怎么不知道呐!”
“你当然不会知道,甚至是底层帝国士兵也不知道,你最好不要乱打听,管好自己的事就好。”
两人继续交谈,赵队长巧妙地引导话题,不时穿插些市井笑谈,让对话显得自然而又轻松。然而,在这看似无害的闲聊中,赵队长却像是一位精湛的猎手,一步步逼近猎物的核心。
赵队长还要试探出具体行动,只好说出一句违背祖宗的话,继续谄媚道:“其实,我一直很敬佩那些为国捐躯的勇士,你们日本人那份勇气,值得尊重。”
军官闻言,眼神微变,仿佛察觉到什么,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个鬼子上尉已经有几分醉意,眼睛微睁,左手撑着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没有人会不怕死,明天我们要去对付的人,很有可能是那个命硬的李云龙,上次去围剿他们的时候,那个大刀离我只有一公分,直到现在,我想起来,还是后怕。”
“三天后的上午,我们龟田大队又要去对付他,啊,没办法,在万家镇我们就会分兵,我当时在就读军校是家族决定,我本人,厌恶战争,非常厌恶。”
几番推杯换盏,夜色渐深,酒馆内的客人也陆续离去,赵队长知道,是时候结束这场“偶遇”了。他站起身,向军官微微点头:“今日相聚,甚是愉快。希望下次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太君你叫什么名字?”
军官也站起身,眼神复杂地看了赵队长一眼,轻轻点头:我叫井上三郎,你哪?
“赵志明。”
随后两人各自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但那份从对话中流露出的信息,却如同暗流一般,在赵队长心中汹涌澎湃。
井上三郎在和赵志明辞别后,便一改刚才的醉意,紧盯着赵队长离去的背影,他厌恶战争,厌恶大日本帝国,厌恶侵略别人国家的军队。
在他看来,从他被身边所有的家族成员劝自己参军报国的时候,从第一次踏入这片土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国家早就无药可救。
侵略别国,劫掠他国资源,以支撑军队继续侵略其他国家,军国主义,可笑至极!
这个赵志明,明显是想套他话,绝对是八路军安插进来的卧底,但他这次是预备队,告诉他也无妨。
他早就听说八路军有个什么反战同盟,专门接收像他这样的日本厌战官兵,如果能搭上这条线,日本灭亡的时候,自己也能从轻处理。
赵志明也感觉此次套话比平常容易得多,而且井上那转瞬即逝的一个眼神,明显是发现他在套话的意图,井上三郎要比其他小鬼子聪明得多。
莫非他是故意的!
赵队长此时已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明天上午日军就会有所行动,必须尽快传递情报到新一团。
他迅速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几位忠诚可靠的亲信,他的目光立刻锁定一名年纪尚小的李贾。
“大哥,怎么样?”
他不知可否,谴退其他人后,将其叫到身旁:
“小李,你立刻出发,骑上最快的马,走小路绕过敌人的封锁线,务必亲自将情报交到万家镇酒楼的老板手上。”
“暗号是:老板,我们老山西就得意这点醋,这是山西的醋嘛!他会回答,当然,醋都是山西来的,正宗的老陈醋。你就回答:要三斤二两,再给我拿个大壶,要五斤装的。”
“记住啦,老山西,山西醋,三斤二两,五斤装的壶。”
1939年初春,晨光初破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一团驻地内已是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新一团的战士们在冰雪的洗礼下,逐渐蜕变。他们的体魄变得更加强健,军事技能越发熟练。
兵强马壮,士气如虹的新一团即将以崭新的面貌屹立于世人面前。
团长李云龙站在营房前,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一封刚从情报员手中接过的密信。
他的眼神中既有凝重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仿佛即将到来的挑战是他期待已久的战役。
“沈泉,你过来。”李云龙低沉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一营长沈泉闻声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团长,这么早,有什么紧急情况?”赵刚问得直接,眼神中透露出对战友的深深信任。
李云龙将密信递给他,沉声道:“你看看,这是昨晚我们那位‘老朋友’送来的消息。”
沈泉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严峻。
“李团长亲启,加藤联队的龟田大队,将在二月十八日上午八点倾巢出动,在经过万家镇地界时会分为多个部分扫荡八路军驻地,龟田前应扫荡新一团和独立团有功,统领的大队有一千三百人,还配备四个狙击手,望李团长通知各部,谨慎应对。”
“十八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