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陈淮珠便与沈槐径直去了一趟陈二爷所在得院子里头。
里头一如往常那般冷清,前些日子陈二爷倒是在府上走动了几回,因太夫人身子不大好,是以二爷倒是偶尔会去探望。
只是太夫人得身子却是越发的不好了,多半时间都是沉睡着,李嬷嬷一直伴在身旁,也吩咐下去旁人不要叨唠,让太夫人安心养病。
沈槐站在门口,见了远山,心中升起一丝亲切来,当日自己被丢弃在废苑就是远山一直在旁照顾着,沈槐心中其实对远山一直存着感激。
沈槐开口唤他,“远山。”
远山见了沈槐,面上也带了些惊喜的神色道,“少奶奶和小姐怎么来了?”他性子原本就活泼,陈二爷在时向来不会拘着远山的性子,此时他便只管将心中话说了出来,“真是想不到,当日见你身上伤的这么重,我还当时哪个院子里的小丫鬟被罚了,没成想你竟然时三少爷的夫人。”
沈槐倒是丝毫不介意远山这热络的模样,她淡淡笑了笑道,“远山,我是来寻二爷得,他可在?”
远山一听,愣了愣道,“二爷前两日已经离开了!”
沈槐面色讶异道,“离开?去哪里?”
远山小心翼翼得看着沈槐的
面色而后道,“因三少爷出意外之前曾与二爷说起云镇来,二爷要去的便是那地方。”
沈槐面色一黯,沉默下来,这可难办了,若是那陈三斗夫妇没见到二爷怕定然是又要闹一场的了,陈淮珠此时也知道事情变得有些棘手,面色不由有些着急。
远山见两人的神情,连忙解释道,“二爷除了要去云镇,也是为了去寻三少爷,二爷心中一直将三少爷当作自己孩子,三少爷那消息传来时二爷一整夜都没能睡着,奴才从来没见过二爷这么伤心的模样,第二日二爷便收拾东西出发了。”
见沈槐与陈淮珠没说话,远山接着道,“二爷担心少爷顺着湖水不知落到附近哪处,便特意走了水路往云镇去的。”
陈淮珠心中一动,看着沈槐道,“他们打捞了这么些日子都没将三哥寻到,说不定真就如二叔想的那般。”她说着神情又有些懊恼,“怎么咱们没早想到这些。”
沈槐听了心中腾起希望来,这是她这些日子来第一次觉得心中喜悦。
陈淮珠才高兴了没多久,转而又再垂头丧气的带着烦闷道,“那泼妇若是今日寻上门来可如何是好?”
沈槐皱眉,目光之中带着担心,二叔一旦离开陈家就真的无人了,到时候若是不能
将其阻拦,怕其他陈家的亲戚都是要闻风而动的,到了那时候仅凭自己弱小的手段如何能阻拦的了?
沈槐想着心中担忧越重,却听边上陈淮珠却道,“许管家怎么来了?”
沈槐闻言抬头看去,果然见许城之从不远处正朝着自己走过来。她快步迎上去道,“许管家,可又什么事情?”
许城之面色之中带着疲惫之色,连日的事情令其应接不暇,不只是陈家生意,三少爷之前在镇上置下的产业也需要人打理,许城之这些日子几乎不曾好好休息。往日里所有事情他只需要向三少爷请示,他便能将所有事情安然的处置。
想着,许城之的目光暗了暗。
沈槐见此,迟疑地开口道,“可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说到不好的消息陈淮珠立马接口问道,“是不是昨日那疯妇人又再来闹事了?”
许城之斟酌着,事实上他并不希望这些事情由陈淮珠和沈槐两个弱女子操心,但现在陈家已经没了主事的,这些事情必然是要告知两人才行的。
许城之道,“不只这些,先前三少奶奶病着,我便擅自派人去官道走了一遭。”
沈槐一听,连忙正色看向许城之,心中却不由有些愧疚,她自己伤情至深的这些日子竟能置淮安于
不顾!
许城之见沈槐面有愧色,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又见她目光急切,便接着道,“真被那些派去的人寻到了当日护送陈淮安当中的其中一人,那人身负重伤,原本想要硬撑着骑马回到镇上报信,却因伤势太重晕在半道,便被附近村落里头的人救了下来。”
沈槐与陈淮珠不发一言的静静听着许城之的话。
“那人被寻到时只说当日确实遇上的劫匪,那劫匪甚是暴戾,抢了银子不说竟还将少爷掳走了。”
沈槐面色一白,情急之中竟抓住许城之的衣袖急道,“他可有说淮安被抓去哪里了?”
许城之摇了摇头道,“那些土匪居无定所,我才将陈淮安带走定然是准备卖去什么大户人家做杂役侍童吧。”
这乱世之中自然什么买卖都有人做,许城之担心沈槐和陈淮珠担心,只说了最轻的一种下场。那土匪既然性情暴躁,以陈淮安那毛躁的性子,若是将那土匪惹恼了,怕是九死一生了。
陈淮珠心中也是着急,可她此时仍分神去看着沈槐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