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厮扛着布袋子站在沈槐不远处的池塘,那布袋子似乎装着活物在里头不住的挣扎。
沈槐惊恐的发现,陈淮安的声音就是从这袋子中传来的。
那两个小厮将布袋子放在地上,正将手上提着的重石拿绳索绑在布袋s四周。
沈槐不敢发出声音,她睁大的眸子里尽是惊慌失措。
这两个人到底要对陈淮安做什么?
只听其中一个小厮道,“咱们要不要将四少爷先打晕了再丢进去?我瞧着就这么丢进去,心里怪渗的慌的。”
另一小厮脸上带着同样的惊乱小心,大概是心里惶恐至极,连带着绑石头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大少爷吩咐咱们赶紧处理干净了,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这事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厮一听神色凛了凛,边点头边加快手上的动作。
沈槐睁大眼睛,那两个小厮的话清晰的传进了自己耳中。这竟然是陈淮南的意思?!他竟然要将陈淮生活活淹死!沈槐不可置信,即便陈淮南不是大夫人亲生的,可到底是大夫人的养大的,现在他竟然恶毒的要将大夫人亲生儿子淹死?!
沈槐躲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这种时候自己发现了这事若是被人察觉,那么自己定然也别想活着,可…
她目光看着仍在不住挣扎的陈淮安,布袋之中响起他的呜咽,应该是被人堵住了嘴巴,所以才无法呼救。
沈槐心中纠结万状,脑子里
一会想的是大夫人的所作所为,一会想的又是陈淮安那无邪的模样。
他是大夫人的儿子,而大夫人是真正害死姐姐的人啊。
她正在纠结之中,只听得噗通一声,沈槐猛的回神,心中一惊。不由自责的恼起自己来!
陈淮安不过是什么也不知情的孩子,自己竟然想过不去救他。
这样的自己和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断迫害无故之人的大夫人有何区别?
沈槐抬眸看过去,见那两个小厮将陈淮安丢进池塘,小厮在边上站了一会见布袋已经沉坠到了池塘低端,松了口气,快步离开了池塘。
沈槐见人已经走了,再无犹豫的跑到池塘边上,一跃而进。因布袋之上绑着的石头沉重。沈槐吃力的不住想要将陈淮安往上拉。
虽她用了全部力气,可到底救陈淮安需要耗费些时间。
渐渐沈槐便察觉布袋之中原本还在挣扎的陈淮安在池塘底下渐渐没了生息。沈槐心中大急,脑中根本来不及她便沉到池塘底下,好在池塘不太深。沈槐屏住呼吸在水中将陈淮安往上抬好让他能浮出水面喘气。
沈槐在水底将布袋上的石头解开。
水中的沈槐脸色因时间流逝变得愈发的苍白,因为缺氧直觉心口像是被拳头狠狠捏住一般疼痛。她一边坚持着手上的动作,一边支撑着自己。
终于,石头因为松绑而落进池塘底下,沈槐再也忍受不住一般疯狂的串上湖面大口呼吸,一只手还不忘紧紧拉住布袋中的陈淮安
。
好在石头布袋上没有了石头,这次沈槐到时轻易的就将陈淮到了池边上。
她紧张的打开布袋,嘴中不住说道,“四少爷?四少爷?!”
布袋下的陈淮安脸色苍白,沈槐早些年是在外头见过有人溺水的,她试着用当初见过的方法不住的在陈淮安胸口按压。
只听唔的一声,陈淮安突出几口池水而后轻轻的睁开眸子,他入眼便看到沈槐着急的脸。他紧锁的眉头一松,颤抖的抬手轻轻扯住沈槐的湿漉漉的衣裳一角,虚弱又害怕地叫她,“丑丫头。”他说完却似再也支撑不住一般晕了过去。
沈槐大惊失色,伸出冰凉的手指去探陈淮安的鼻息,只觉他气息极微弱。沈槐一慌,连忙又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之处竟是热气翻涌。
陈淮安竟然发烧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槐自然没忘记自己之所在这地方是为了逃出陈府,若是再被其他人抓到自己必然就是在劫难逃。可自己要是将陈淮安放在此处不管,他年纪尚幼,能否支撑到玉堂苑的丫鬟找到再给他大夫医治呢?
沈槐只思索半刻,便毅然的将陈淮安吃力的拉起来撑着他朝玉堂苑而去。
她脑中只有不能眼睁睁就这么看着陈淮安孤零零的躺在这,自己怎么能用陈淮安的生死来换自己的安危!即便之后自己能活下来,心中也永远都难安!
她撑着陈淮安缓缓的朝前走去。
玉堂苑灯火通明,大夫人因为四少爷突然不见而大
发脾气,因丫鬟四处寻找也不得见。所以玉堂苑中的下人各个屏息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惹了大夫人不快而将自己处置。
李嬷嬷站在门口张望,等着派出去多时寻找四少爷的小厮们的消息。
她面上焦急,却见远处有身影渐渐走进,天色太暗她看不分明。、
那身影渐渐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