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伽是被痛醒的。
膝盖上尖锐的疼一个劲的往皮肉里钻,她痛迷糊的睁开一条缝,就见阴鸷森冷的男人地残忍地摁压着她伤口上的沙石,掌心一片赤红鲜血。
见她醒来,“终于醒了。”
男人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慵懒的盯着掌心的赤红嫌弃地往她白净的衣衫上抹去。
姜伽疼得眉心紧拧,此刻的封玄看起来如疯如魔,骇人阴鸷。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空荡的大厅里看不见一个多余的人影,视线还来不及撤回,脖颈猛地一紧,封玄狠戾地掐着她的脖子,“为什么?呵!”
漆黑的瞳孔寸寸变得血红,好看的唇角勾出一抹蛊惑的微笑,浓稠艳丽的五官格外的温柔。
商量般的,“只要你告诉我阿栩是怎么死的,我就放过你如何?”
因为缺氧,姜伽的脸迅速憋红,她艰难地攀扯着男人冷硬的手臂,张嘴艰难呼吸。
“阿栩……”脖颈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姜伽眼尾发红,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劝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招,最好老实交代。”
他找了这么久的线索,终于在姜伽的嘴里听见了阿栩的名字。
好不容易缓和了胸腔里的抽痛,姜伽艰难的仰视着封玄,陌生又迷茫,“阿栩是谁?”
她是真的不知道。
封玄的脸色陡然变得黑沉,掌心下意识的收紧,“姜伽,你确定还要继续演戏么?”
姜伽很茫然,她也很想知道那个对着封玄的背影脱口而出的阿栩到底是谁。
还有……他已经死了么?
为什么她的心里会这么难过?
有眼泪从姜伽眼角滑落,“我真的不知道,求你告诉我……他是谁?”
她身上的伤沾染了雨水,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伤痛还是心痛。
封玄沉沉打量着姜伽眼里不似作伪的陌生,像是察觉到什么,笑得悲凉。
“姜伽,你是个没心的。”
男人发疯般的撕裂她的衣衫,面色很沉。
左边肩膀袭来一阵凉风,姜伽还来不及遮掩,眼眶猩红的男人指着她心口处的伤疤:
“你敢说这里的心脏不是他的?”
封玄不信,不会这么巧。
姜伽三年前做了心脏手术,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封栩刚好离奇死亡,被送回来的尸体还缺失了心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伽看着犹似魔鬼的封玄,控制不住的泪眼婆娑,她就像是封玄手里的玩具,衣衫不整的任他随意羞辱。
她分明没有换过心脏。
封玄为什么要揪着她不放?
疯魔般的男人紧盯着姜伽,眼泪一颗颗的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猛地收回了手。
僵硬的大掌抚上自己的心脏,曾几何时这里的爱恨嗔痴都是双份的。
自从封栩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刚才的一瞬,他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封栩的心疼。
封玄紧盯着姜伽心口处的位置,这里面真的是你的心脏对么……阿栩?
暴雨还在继续,封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空荡的房间里安静地可怕。
劫后余生的姜伽不敢丝毫停留,拖着狼狈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冲进大雨里。
脖子险些被扭断的痛苦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三次,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脖子上的青紫有多可怖。
元七在暗处看见姜伽冲进暴雨里离开的身影,犹豫着要不要把人给抓回来,等了半晌也不见封玄的吩咐,也就按兵不动。
封玄跌跌撞撞地走到二楼尽头的那间房,他像是枯竭的濒死病人,猛地抽开书桌的柜子拿出药瓶,他哆嗦着手倒出一大把药粒,直接吞了下去。
他此刻的呼吸竟比方才的姜伽还要起伏不定,脸色惨白如纸,骨节分明的大掌病态般的白,求救似的抓起柜子里的一沓书信,快速拆开一封摁在自己的心口。
这是阿栩留给他的唯一东西了。
每次他恨不得亲手掐死姜伽的时候,这些就是他的安定剂。
凌晨两点。
医院的走廊格外的安静,重症监护室外的地面上沁出不小的水滩。
浑身湿透的姜伽冻得乌紫,她支撑在玻璃上看着依旧昏睡的姜棋,掌心的沙石因为她的动作更加往肉里钻了几分,鲜血顺着玻璃往下蔓延。
从枫山公馆离开后,她突然很想见见姜棋。
封玄嗜血的眼神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在身体里跳动的心脏是那样清晰,她有些茫然。
“爸,我的心脏真的……不是我的吗?”
封玄屡次质问她心脏的事,终究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怀疑的种子,她的心脏是不健康,可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