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江老夫人离了京,我等便将人劫走,绝不留下半点痕迹。”
江守序有些不放心,“商督主和监察司那边……”
“大人无需忧心,我家主子对监察司那些本事熟悉至极,绝不会让他们寻到什么线索。至于商督主,他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闲心思管江家的闲事?”
江守序神色还有些难安,皱着眉头又问道,“那我母亲……”
“大人,当断则断,你这般优柔寡断,往后如何再进一步?”那黑衣人毫不客气的出言训斥,“我家主子对您的动摇已然是很不满,若不是念在
多年前您的相助,您如今只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江守序瞄了一眼他腰间的短刃,心头有些悚然,但面上还是强撑着镇定,表示自己明白了,让他退下。
等人走了,他神情才阴鸷下来。
怪他动摇?
如今朝堂的局势这般动荡,世家大不如从前,他能不动摇么?
……
江菀原本是想让铜菊去萧家寻些人安排一下明日的事,但没想到金二正好带着人回来复命。
江菀正愁着手中无人可用,明日的事办的不够妥当,见金二回来不由大喜。
“女郎,疾风说您正是用人之际,特意打发了小人领着人回来助您。”
金
二从监察司那地方出来以后,整个人和先前已经大不一样,言行举止都颇为沉稳,和从前那个毛手毛脚的小护卫简直是判若两人。
虽然金二这么说,不过江菀心中清楚——若是没有商陆的授意,疾风敢私自下命令?
心中一时间思绪翻腾,躺在床榻上,都有些难以入眠。
翌日一早,江守序便来催江老夫人动身。他去的时候,瞧着屋里还有些诧异,“阿菀呢?”
昨日不还说舍不得祖母要多陪陪祖母?
花嬷嬷在一旁答道,“女郎昨夜歇在外间,一直没睡好,今日一早便回轻香苑歇下了。”
江守序皱紧了眉头,“
昨夜女郎可曾同老夫人说过什么?”
花嬷嬷茫然的摇摇头,“昨夜老奴服侍着老夫人服了药,老夫人便歇下了,女郎在外间翻看账簿,不曾打搅过老夫人,直到夜深困倦了,才歇在了外间。”
江守序有些不信江菀这般老实,给身边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去轻香苑外面盯着。
江老夫人已经收拾妥当,被人抬着上了马车,江守序上前,替她整理了一下皱着的衣袖,“母亲,您好生养着身子,待养好了,儿子接你回来。”
江老夫人今日并不怎么清醒,浑浑噩噩的躺在那里,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江守序深深看了
她一眼,退后了一步,挥了挥袖子,“出发吧。”
马车在他的视线中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巷道的拐角处。
江守序幽幽的叹了口气,“母亲,别怪儿子。儿子也没办法。”
他如今正值上升的时期,哪能丁忧停职?
这一整日,江守序都有些心绪不宁。
那边的消息没传来,心头的大石就没法落地。
他焦灼的在书房踱步,直到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他连忙拉开了房门,问道,“如何了?”
“老爷,老夫人在城外遇袭,随行的护卫死了大半……”
江守序心里顿感不妙,“老夫人呢?老夫人可出事了?”